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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谣呵出一口白气,点点头:“下周最后一门考完,就不用复习了。”
“回去的票买了吗?”
“嗯。”
简言辞:“回去发给我,那天送你过去。”
司谣点点头,顺便问了句:“学长,你们家今年是在这边过年吗?”
静了须臾。简言辞不经心回:“应该吧。”
到了食堂门口。
司谣刚要上台阶,转头瞅了一眼。
简言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有点淡。
她顿了顿,忽然,小声补充了句:“我主要是开心考完了,也没有特别开心放假,反正见不到……同学,我也挺无聊的。”
简言辞停下了步伐。
视线相对,隔了好一会儿,他忽地弯起了笑,才问:“就这么不想考试?”
“……对。”司谣被这个笑弄得有点讷讷,磕绊找理由,“再考下去,感,感觉我的脑子都快没有了。”
“这样。”
下一刻,简言辞弯下点腰,轻了声叫她:“司谣。”
司谣莫名有点紧张:“怎怎么了。”
毫无预兆地,简言辞抬手,指腹在她的下颌处慢慢勾了一勾。像哄一只猫那样。
语调也勾了点儿浅淡的懒:“要不要亲我?”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人笑得像开了满树的桃花,蛊惑一般:“不是要补脑吗?亲一下我,说不定能考得更好一点。”
“……”
滞滞屏息了好几秒。
眼看着食堂门口有人就快要推门帘出来。
司谣顿时回神,浑身紧绷往旁边一挪,头也不回就窜上了台阶。
停了停,才梗直了脖颈,缓慢扭回去看。
简言辞正好笑走上来。
“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司谣磕巴,“我我突然想买牛奶。”
说着,她蹭到门口小卖部的摊前,僵硬拿了一盒草莓牛奶。
……亲亲亲他跟补脑到底有什么关系!
付完钱,司谣戳开牛奶。脖颈一片通红。
她不需要补脑子。
她需要补、血、包。
.
期末很快过去。
放假的当天晚上,司谣连夜收拾了下行李,又打电话跟司桂珍说了声。第二天吃过早饭,整理一遍房间,就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简言辞开了后备箱,替她把行李箱搁进去。
司谣买的是下午的机票,从清大这边开车去机场只要一个多小时,时间还早。
等车开上了高架,简言辞询问等下要不要一起吃个中饭,司谣想了想,点了个头。
车上,她埋头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忙完了考试,原先更大的那个烦恼又浮了上来。
司谣紧张成了一团麻薯。
脑海里的弹幕也已经连着刷出了五百行。最后,删成了几句。
——学……不对,简言辞。
——关于你追我这件事我想过了。
——如果你真的是认真的,我们就在一起。
——反正,我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
嗯。
那就这么说。
酝酿了半天。
司谣余光第十一次瞅向旁边的男人,还是泄气。
……要不还是,等下吃饭的时候再说好了。
车开下了高架,停在机场航站楼附近的一家店。
快到饭点,店里的客人不少,几乎都是拎着行李箱来吃饭的人。
两人找到了座位。点完菜,司谣放下水杯,去了躺洗手间。
简言辞瞥了一眼,随手拿过她的杯子,倒满了。重新搁回去。
店内的交谈声喧闹。没过多久,有人走过来,坐在了餐桌对面。
简言辞抬了抬眼。
不是司谣。
眼前的女人大约三十不到的模样,烫了一头过肩的卷发,打扮精致。
女人打量着他,随后,露出个温婉的笑,模样有些讨好:“阿辞。”
从洗手间回来,司谣刚走向座位,抬头一瞅。懵了懵。
简言辞的面前坐着个年轻女人。两人在聊着什么,似乎是认识的样子。
同一时间,江淑也扫见从不远处过来的女生,起身,对简言辞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女人走了。
“学长,”司谣茫然看过去,“那个是你的朋友吗?”
简言辞模样散淡,没有再看女人:“不是。”
“……哦。”
正好服务员端菜过来,简言辞将酱料碟搁在了她面前。司谣说了句谢谢,慢慢腾腾地拆开筷子。
憋了憋,她轻轻戳了两下米饭,忍不住说:“我以为你……你们认识。”
简言辞“嗯”了一声。
“那,那还不是朋友吗。”
简言辞看她:“算是——”他一顿,“家属吧。”
反应了好片刻。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冒了出来。
司谣万念俱灰地抓住了筷子,脱口而出:“你、你是结婚了吗?”
安静。
简言辞看了一脸愤懑的小同学良久。
心里不断滋生的阴郁,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片刻。简言辞好笑:“她是我的——”
接着,司谣听到他一字一顿地接话:“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