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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薛玄微低头看他,缓缓道:“重九问你呢,不答吗?再不答,他便要进来了。”
“……唔你!”萧倚鹤急得眼角挂出泪来,半晌才松开牙齿,赶在重九推门而入前,艰难地应了一声,“我没事!不小心打翻了嗯……木奁……我再泡、泡会……”
重九驻足:“好吧,这药效猛烈,欲速不达,你不要泡太久了!”
待重九脚步声远去,萧倚鹤又一口咬住他的肩膀,低声骂道:“薛玄微!小兔崽子!”
堂堂薛宗主反而被骂笑了,又不知胡闹了多久,他手下忽地一重。
萧倚鹤脊背僵起,眼前似窜过一刹白光,就这么窝在他肩头无声战栗了一会儿,骤然缩紧的双眸才重新缓缓散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喘了几声,汗水已经混着药液黏在了身上。
连着薛玄微干净的衣袍也被他弄脏弄湿了,透着一股微微腥凉的味道。
就算身上又黏又难受,也不敢再回药池里洗了,他埋着脸不肯抬起,被薛玄微抱回换衣竹屋,又裹了一条毛巾,打了一盆清水,用灵力蒸热了,慢慢地擦着。
连纾解的事都被他做了,擦身这件事好像变得无足轻重,萧倚鹤自暴自弃了,坐在他身前任他随意摆弄,一脸的生无可恋。
正在发泄过后的畅快和无端的羞耻中昏昏欲睡,又听他突然提起:“扶云殿里有一块火玉,触手生暖,到时候雕作玉佩给你带在身上。”
“做什么?”
薛玄微道:“你的……有些凉,对身体不好。”
“……?”萧倚鹤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刚刚褪下的潮红又浮上耳颊,“……别再说了!”
偏生这兔崽子还要再提:“若能双修,效果当比火玉要好。”他抬眼看了看萧倚鹤,轻轻笑了一声,佯装正经地劝告,“你……下次在外面时,不要叫那么大声,还是克制些。”
……克制……些……
究竟是为什么克制不了,你心里不清楚?
萧倚鹤深吸一口气,只想还不如淹死在池子里。
薛玄微将毛巾拧至半干,握住他的脚来擦拭,袖口滑下,露出手腕上一圈红痕。
萧倚鹤看见了,想自己刚才乱抓乱咬,竟然这么粗鲁,明明自己是享受的那个,不由有点心疼起他来:“疼吗?”
“嗯?”薛玄微低头,“没事。”
他话音刚落,手腕已经被萧倚鹤捧起,小心地吹了吹。萧倚鹤掀起眼皮,见他眼底一片深沉,便知他又在想什么坏事,便顺着他,将那道红痕捧近了,极快地舔了一下。
薛玄微眼中一灼,片刻又压下,凝成笑意,将他抱进怀里不再欺负了,过会才问:“还难受吗?”
“散的差不多了。”萧倚鹤摇摇头,心下又热又害臊,于是又骂了几遍白家人。
“嗯。”薛玄微说,“困了就先睡会罢,抱你回去。”
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困了,萧倚鹤打着哈欠,伸手铺平了薛玄微膝头的衣摆,两手压出一个软绵绵的凹陷,便挪到了一个远近合适的位置,顷身枕了下去。
薛玄微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他的耳朵,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枚小叶,含在口中轻声吹响。
小时候,是萧倚鹤哄着他入睡;如今反过来了,他的小师弟也长成了一个足够稳重可靠的男人,可以让人依赖安眠。
他闭着眼睛,心中忽然有千言万语。
也许这一回,他们谁都不必再隐瞒错过。
萧倚鹤侧脸向内,几番盘算,刚要伸手环住薛玄微脖颈,想将他扯下来交换亲吻,还未触及——突然竹屋外墙被人狠狠一砸,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下子冲散了屋中的暧昧气氛。
两人被惊了一跳,彼此看了一眼,这个吻便再难继续,只好各自坐起。
萧倚鹤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看向门外,大叫一声:“哪个不长眼的滚出来!”
薛玄微:“……”
“砰!”又是一声,但这回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癫笑声。
萧倚鹤唰地站起来,披上衣服,一脚踹开了竹门,看了看落在窗下的几块石头,和假山之间闪过去的一道黑影。他忍无可忍,刚要下场,薛玄微已先行冲去,三两下捉住了个人影,拉拉扯扯地揪出来一看,是个长相苛薄的青年。
青年被薛宗主薅着衣领,骂骂咧咧,又手舞足蹈,时癫时笑。
被拽到萧倚鹤面前时,他傻愣愣地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啊啊”尖叫起来,若不是被薛玄微拎着,只怕要立即窜出十八丈开外去。
萧倚鹤被他这一声叫唤得耳朵要震聋,皱着眉将耳朵一捂,那青年见跑不动,随即就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石头,二话不说一个接一个朝萧倚鹤头上扔,瞪大了眼睛喊着:“死!死!”
“什么人啊,是不是有病?”
说着话,重九听见动静从隔壁竹屋中走出,惊诧道:“……白弘?”
萧倚鹤也惊:“白弘?”
白家大公子,重九长兄,长阳门现任门主……白弘?
第64章 一生归宿 一条狗而已,今天不也巴巴地……
白弘便是那个百姓口中疯疯癫癫的小白老爷。
原以为这疯癫只是夸张之辞, 如今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死!哈哈哈哈!都死,都死!”青年拍着手又哭又笑, 还要捡石头丢人,远处就陆续亮起了火光,正是江翦带着一队弟子赶来,从薛玄微手下接过了白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