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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触到花瓣,紫红色的玉兰衬得面容白皙如玉,唇上的温热浅浅的穿透花瓣,落在苏语凝的掌心上。
苏语凝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呐呐的开口:“好看。”
谢蕴清微直起身看着她,眸中有不解。
苏语凝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就像抱着什么极喜爱的东西,脸颊贴着他蹭啊蹭的,“清清好看。”
谢蕴清反应过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心内的窒郁倒是随之消散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前因为擅自提高田租,自己从中抽利而被谢予安赶走的庄头,不知从哪集结了一批农民状告到了衙门。
告的是谢家欺压农民,高抬田租压低收粮的价格,以至于租田庄的农民不堪重压,苦不堪言。
林伯南皱眉看着他:“我不过上任多久,你谢家前前后后就惹出了多少乱子!”
谢承早已是怒火攻心,“那个庄头是蓄意报复,一年前他因为私抬田租被我赶了出了,我念在他家有老小没有将他送押官府,想不到他却恩将仇报。”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林伯南刻板严谨:“拿出证据来。”
好在谢予安之前留存了那个庄头的罪证,又找来了其他农民出面证明,确认庄头是怀恨在心才故意诬告。
田庄的事算是不大不小的了了,但谢家的名声又是一落千丈,连带最受影响的就是钱庄的生意,将南意外数家分号的股东直接因为亏损而纷纷撤银。
另一面,聚隆钱庄借势迅速扩大,更是直接将分号坐落到了江宁。
早在此前谢承就托人查过这个聚拢钱庄,只知道是黎苍郡的几个地主员外开的,经过织造纺的事之后他又去查,果不其然,聚隆钱庄背后的东家也是那个柳公子。
一时之间败势已定,任由谢承四处奔波也阻止不了。
那人藏在暗处,又对谢家了如指掌,目的就是为了让谢家彻底没落。
谢家能一步步走到江南之首的位置上,必然是得罪过不少人的,可都是上上辈的事了,这个柳公子究竟是何人!
谢承独坐在书房内,神色颓败,谢家在他的掌管下落到了如今的局面,他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无力回天的绝望让他赤红了眼。
谢予安来到书房,吴总管小声提醒他,“老爷现在心情不太好。”
谢予安点点头,走了进去,“父亲。”
屋内光线昏暗,沉闷压抑,谢承抬手压了压眉心,“你怎么过来了?”
谢予安道:“我是来与您商议钱庄的事。”
静默半晌,谢承低沉开口,“你说。”
“我翻过所有分号的账本,已经有好几家连月来都是亏损,存户大大减少,现银又不断被兑出,再这样下去,恐怕还要欠账。”谢予安神色忧虑,“依我看,不如将亏损的分号先关了,及时止损。”
谢予安说完心中十分忐忑,钱庄是家里最大的营生,起码现在外人看来谢家还是有东西的,若是将钱庄一关无疑就是告诉所有人,谢家真的垮了。
利弊谢承都清楚,他沉默着不开口,难以抉择,谢予安也不敢再说话。
“等我去一趟黎苍郡再做决定。”他要将这个背后之人挖出来,看看究竟是谁。
谢予安眸光狠辣,“那个背后之人,父亲有头绪了吗?”
谢承疲惫的扶额摇头,“那日在茶楼他就用玉屏遮掩,躲躲藏藏不敢露面,而且我让人几番查探就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姓柳。”
“我明日就出发,你和你大哥万事都要警醒。”谢承看着他,“还有你祖母那边一律瞒着。”
谢予安点点头,心底忽然升起一个怪异的念头,便问了一句,“那人与父亲是在约哪个茶楼相见的?”
谢承沉眉道:“清茗轩。”
谢予安嘴唇微动,震惊的后退了一步,脑中绷紧的神经跳动如擂鼓。
第二日,谢承在出发前找来了谢蕴清说话,“那幕后之人你怎么看?”
“既然那人是聚隆钱庄的幕后东家,您去黎苍郡想必能查出些眉目。”谢蕴清漠然开口,不动声色。
谢承审视着自己的长子,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片刻后点头上了马车。
谢蕴清面无表情转身,缓缓勾了抹笑意出来。
……
柳绾绾在铺子都时常能听到客人们议论谢家的事,顾氏杀害谢承嫡妻,又意义谋害谢家长子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之后又是织造纺摘匾额,又是惹上官非,换做从前她也就当个热闹来听了。
可这些事还关系到苏语凝,加上她又许久没有来了,柳绾绾实在是有些担心,还是挑了一日去了趟万昌钱庄。
苏语凝听伙计说柳绾绾来了,立刻扔下手里的毛笔跑下楼,快到谢蕴清想抓她都来不及。
他无奈摇头,跟着起身。
见她楼梯上下来,柳绾绾笑着走上前,还不等说话苏语凝就已经亲亲热热的抱住了她的手臂,欢喜道:“绾绾,你怎么来了?正好我想你了。”
还站在楼上的谢蕴清听着她张口就来的甜话,轻挑起眉稍,总觉得不是那么对味。
只对他说才好。
柳绾绾观察她的神色,见她高高兴兴的什么都好,就也放了心,其他的事她也不好过问,说笑道:“那怎么也不见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