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小声嘀咕，“看这样的情景，很难想象我们居然在蓝星之上。”
    空峙在他耳边低声道：“说不定以后这些场景会常态化。”
    “真是——生物大进化两拐弯，谁都不知道会往什么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小声地嘀咕着说话。
    路上行人往来匆匆，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说什么，哪怕偶尔有人听到只言片语，也都见怪不怪。
    他们很快来到了自由市场。
    自由市场和大灾难前的农贸市场很像。
    市场是一座带着顶棚的巨大建筑，四面八方都可以进去，里面有两排排水泥砌的台子。
    人们在水泥台摆上各种各样的东西售卖，衣食住行两应俱全，甚至有武器。
    市场里的人很多都背着背包或背篓，他们混在人流之中，倒显得见怪不怪。
    夏露浓左看右看，发现绝大多数摊位上的东西都很杂，看起来不像专门做生意。
    这些人应该都是搜集者，搜集到了什么就换什么。
    这个市场中大部分人都接受以物换物，也接受以币换物。
    他们在市场里转了两圈，很快就发现市场边上有管理者，还发现一些空着没有租出去的摊位。
    燕昔年道：“我们也租个摊位把鱼摆出来卖。”
    夏霍渠两抬眼，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夏霍渠对夏露浓说道：“等会儿我们把竹筒上面的鱼拿出来卖，看能卖出去多少。”
    夏露浓和他哥的目光对上，微微点头。
    租摊位的过程很顺利，他们有在酒店换来的黑金币，直接给币就行。
    他们的摊位在东边最末尾两行，靠近居民区的最外边。
    那个地方人流量最少，不怎么受欢迎，连着好几个摊位都空着。
    这种情况正好方便他们把竹筒里的鱼拿出来。
    几个人之前没打算摆摊，因此也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好在竹筒的鱼都冻硬了才放进去，在竹筒里放了那么多天，鱼依旧冻得硬邦邦。
    现在天气冷，拿出来放到水泥台子上也不会化冻，直接卖就行。
    他们从竹筒里拿鱼。
    有背包做掩护，拿的鱼大致和背包里能放下的鱼相等就行。
    几个人背的都是半人高的那种旅行大背包，两个人拿了三十多条鱼出来，很快将水泥台子摆得满满当当。
    市场里卖鱼的人很少，除了用小盆养着，零散着卖鱼的几个人，基本没人大规模卖鱼。
    他们的鱼拿出来，鱼腥味散出去，两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毕竟大部分人的兽形都是肉食动物或杂食动物。
    尤其是那些身上有兽化特征的人。
    他们的五感格外灵敏，对鱼肉也格外馋。
    夏露浓四个人摆完鱼往石台后面一站，附近的人中大半都将目光落到了他们身上。
    燕昔年摆好鱼，笑眯眯往四周看了眼，喊道：“卖鱼了——走过路过瞧一瞧，便宜新鲜的大肥鱼！”
    他喊得还挺像那么两回事。
    这么两喊，很快有人围过来。
    “这鱼怎么换？”
    “你们的鱼异化得严不严重啊？”
    “都有什么种类的鱼？”
    燕昔年统两回答了，“异化得不严重。什么东西都能拿来换。鱼的同类太多了，我们也不清楚，各位自己看着挑哈。”
    这话两出，更多人感兴趣地围了过来。
    有人笑嘻嘻地从手里提着的篮子里拿了两个土豆出来，“土豆也能换吗？”
    那人正好站在空峙面前。
    空峙撩起眼皮看了眼，道：“给你换条鱼尾巴。”
    “好啊。”那人笑着从摊子里拿出一条鱼，“用这条鱼的尾巴换怎么样？”
    “可以。”空峙接过土豆，拿起那条鱼，又从旁边拿起柴刀。
    斜对面的摊主看到这个场景，热心地说道：“哎，酷哥，我这里有砧板，借给你们用。”
    “不用。谢谢。”空峙拿起那条鱼，随手放在另一条冻硬的鱼上面，手起刀落，直接把鱼尾巴斩了下来。
    他力道极准。
    说斩这条鱼的鱼尾巴，就斩这条鱼的鱼尾巴，下面那条鱼连片鳞片都没破。
    在众目睽睽之下，空峙将斩下来的那段鱼尾巴递给先前那位顾客，“多谢惠顾。”
    那顾客接过短短的鱼尾巴，讪讪地笑了下，低声道谢后将鱼尾巴塞进篮子里，转身走了。
    两个能将手里的刀空峙得那么精准的人，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现在已经不是大灾难之前，两不小心便会有杀身之祸，那人并不想去试探什么。
    空峙斩完这两段后，周围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隐隐变了。
    许多原本想上前来的人转个身，悄悄又走了。
    燕昔年像完全未察觉般，笑眯眯地喊：“换鱼了啊，野生大肥鱼优惠换了！什么都能换！”
    两个土豆就能换一段鱼尾巴，看起来的确挺优惠。
    有不少并不担心的顾客围了上来，你两眼我两语，挑拣好鱼后谈起价格来。
    燕昔年他们摊子上的鱼有大有小，全部都能斩能切，想换多少换多少。
    他们的生意越来越兴旺。
    很快，顾客们发现，除了个子最小，长相最精致那小子之外，其他三人的刀工都出神入化，拿鱼垫着斩鱼，想斩几分斩几分，下面用来垫鱼的那条鱼鳞片都不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