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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辈当时就吓软在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那个人发现了他,提着剑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祖辈看到了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张脸,那张脸上溅满了鲜血,浑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透了,一路走过来,身后滴落的血都形成了一条血路。
乐安瞪大眼睛,好奇得不得了。
折阳撑着下颚,一颗一颗捻着瓜子仁吃,似乎没什么兴趣,白骨也在闷着头认真剥瓜子。
然后呢?温姐姐你的祖辈怎么样了?是被他杀了吗?乐安追问。
温书清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要是被杀了,怎么还会有那幅画呢。祖辈当时瘫软在地,以为他也会被杀死,但那个人却看也没看他,路过他径直走了。
祖辈过了许久才缓过来,踉跄着离开了除了他再无活人的村庄,然后他发现不只是那一个村庄,附近所有的村庄全都被杀了个干净,血流成河,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那可都不是什么小村庄,加起来也有数万人了。
都、都死了?乐安惊呼。
温书清缓缓点头:
是啊,都死了。
祖辈离开了那里之后,日复一日地做噩梦,后来他将那个人画了下来,祖祖辈辈的传了下来,告诫我们,如果遇到了这个人或是这个人的后代,一定要逃,一定要远远躲开。
温书清说完,看向折阳:
这幅画被我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明天能请你们帮我把它拿回来吗?
折阳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
温书清似乎很开心,她把油纸伞撑在肩膀上,走到伞铺门口坐着,看着外面的天空,不再说话了。
此时温书清背对着折阳,折阳也终于看清了温书清在伞面上画的画。
他以为温书清会画她自己的故事,没想到温书清画的是他和荆悬。
伞面上的折阳面向前方,神情虽然淡漠,可眼神却是温柔的。
在折阳的身边,背对着站立一个人,那个人与折阳一身的现代服饰不同,长发、软甲,倒是与挂在蜡烛屋里荆悬的背影画像相同。
温书清居然在折阳身边画上了荆悬,折阳视线向下,看到了画像里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虽然他们一个人面向前方,一个人背对前方,可他们的手是牵在一起的,在一片黑暗的背景下,两个人哪怕走的方向不同,可他们牵起来的手,就是他们永远割裂不开的羁绊。
折阳站在温书清身后许久,并没有与她说话。
他领着荆悬回卧室,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荆悬辛苦剥得瓜子仁全部带走了。
布偶猫一直在盯着那堆瓜子仁看,见折阳还记得带走,失望地甩了下尾巴。
乐安已经意识到温书清之前讲得女作家的故事就是她自己,见温书清坐到门口,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
第二天,众人集体出发前往温书清的家,这次伞铺里只留下了温书清自己。
温书清的家不大,里面几乎都是书,保险柜就在书架的最上面。
折阳拉过来一个凳子,刚想踩上去,就被荆悬托着腰给举了起来。
他动了动凌空的双腿,荆悬以为他不舒服,干脆让折阳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乐安悄悄转身,背对着折阳和荆悬,她怕再看下去他们老板会恼羞成怒。
布偶猫被乐安抱着,它倒是挺想看的,被乐安一把捂住了眼睛。
折阳心想拿完画赶紧下来,也没跟荆悬废话,输入温书清告诉的密码,取了画就从荆悬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布偶猫好奇,想要先看看画里的内容,被折阳拍了下脑瓜。
乐安也说道:
怎么说也是温姐姐的东西,等回去了和温姐姐一起看呗。
布偶猫甩着尾巴不得不答应,一路上都嘟嘟囔囔的,抱怨折阳拍了它帅气地脑瓜。
回到伞铺,乐安抱着画一步三跳地跑进去。
温姐姐?温姐姐?画我们已经取回来啦!
温姐姐?你在哪儿呢?
乐安在外室没看到温书清,又跑去蜡烛屋找,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也没发现温书清的踪影。
布偶猫心想不好,说道:
坏了,这是跑了?
折阳看了眼伞铺的阵法,说道:
阵法没坏。
他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走进了蜡烛屋。
那支代表着温书清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一滩烛泪躺在格子里,还带着余温。
乐安愣愣地看着那滩烛泪,终于明白温书清是离开了,不是离开了伞铺,而是离开了尘世。
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完成她的遗愿啊。
她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突然,抱着画哽咽起来。
折阳想到昨晚那把伞上的画,说道:
温书清的遗愿,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这些日子,我们不是一直在听她讲故事吗?
乐安恍然,讷讷地说道:
怪不得温姐姐总是对很多事情都充满好奇,怪不得她突然开始给我们讲故事原来她的梦想从来都没有变,她喜欢各种各样的故事,也喜欢写故事,只是曾经没有人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