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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嘴角抽了抽,重又不自在起来,哪好意思去看那只鸟,忙伸手拉住她道:“我先前已经听到了,它现在又学会了许多话,这些话可都是你教的?你教什么不好,尽教它一些市井之言。”
万柳不想与他争辩,顺着他说道:“是,都是奴才的错,以后奴才只教它背诗。”
康熙手一沾上她的手臂,就不肯再放开,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也渐渐抹开了脸皮,拉着她到塌上坐下,问道:“灰团聪明得紧,学说话学得极快。你呢,你的蒙语可学好了?”
万柳现在的蒙语,勉强能简单日常对话,只是认字与写还是一塌糊涂,她不想提这个话题,说道:“回皇上,奴才还在努力学习中。
不过奴才的佛念得好,先前钮祜禄氏姐姐来了,她还说要搬来奴才这里住,要跟我一起学佛呢。”
康熙愣了下,说道:“学佛就学佛,哪用得着搬来跟你一起住。”
万柳说道:“皇上说得是,奴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姐姐说,她的院子不好,又闷又热。
她宫里分到的宫殿也不好,她又刚从家里进宫,住着不习惯。不知她从哪里听说,奴才住的地方最好,想要与奴才换一换。
奴才想想也是,姐姐身份尊贵,自小吃的穿的住的,那是一等一的好,差一点点就不行。
姐姐见到了灰团,也喜欢得不得了,说她家里养了只虎皮八哥,没有皇上给奴才的好,想要拿灰团去养。
只这些都是皇上给奴才的,奴才做不了主,恰好皇上来了,奴才想问一问,灰团可不可以给了姐姐,奴才的宫殿与院子,都与姐姐换一换吧。
她是孝昭仁皇后的妹妹,照理说宫内最好的地方,都该由着她选着住。
反正还有赫舍里妹妹也要进宫,到时候说不定也要跟奴才换,不如现在就先换掉吧,倒省得让皇上一次次左右为难。”
钮祜禄氏在康熙面前,也曾有意无意嫌弃住处离乾清宫有点远。这时他再听到万柳一说,心里更不悦了,她既然进了宫,哪还由得她摆谱。
康熙脸立刻沉了下去,冷声道:“既然答应了你,又岂能出尔反尔,你不需理会她们。你放心,背后那些成日磨牙的,我定会查清楚,严加惩治。”
万柳暗自冷笑,查你妹,没有主子的授意,奴才又得不到任何好处,他们才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到处嚼舌根。
她知道康熙还面对着郑经与吴世璠两处混乱,前朝也需要钮祜禄氏与佟氏,甚至赫舍里氏等重臣的支持,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万柳怕多说多错,抿嘴一笑,感激地道:“皇上对奴才真好,奴才有了皇上这句话就放心了。
奴才觉着皇上一直都好威风好厉害啊,今天皇上蓄了须,奴才见到之后,觉着皇上比那画上的太上仙君还要稳重威严。”
康熙:“......”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闷闷地道:“我看起来有那么老?”
万柳忙急着道:“奴才不会说话,请皇上恕罪。奴才不是觉着皇上老,是稳重。
奴才玛法也蓄了须,他比皇上不知道老多少倍,可他就只是老,不若皇上这样稳重。“
康熙听得更堵了,他瞪着她道:“哪里有你这样夸人的。照着规矩上了年纪就得蓄须,不然看上去倒显得虚浮不牢靠。”
万柳眨了眨眼,呐呐地道:“皇上,奴才不明白了,不是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吗?
皇上就是皇上,只一站在那里,天下人都得规规矩矩三跪九拜,跟有没有胡须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皇上的规矩就是规矩,皇上这般英伟帅气之人,若是别人见到皇上不蓄须,他们羡慕皇上的英伟不凡,也东施效颦跟着一起学。
自此以后就带起了一股不蓄须的风气,以后皇上就是开创了不蓄须的美男子,永垂清史。”
康熙顿了下,他其实开始看着镜子里的人好似变了样,与朝上的那些老臣差不多,心里总是不得劲,觉得自己跟他们一样老了。
听万柳这么一说,他觉着也有些道理,摸着胡须道:“我明天先且剃掉试试。”
万柳一听心里大喜,他平时总是戴着各式帽子,不大见得着他剃得光光的脑门儿,也就能暂时忍下他奇丑无比的发型。
可鼠须长在脸上避无可避,她既然能怂恿他剃掉,以后等到康熙的统治巩固之后,她要试试看,能否让他把头上的头发留起来。
康熙眼神瞄向万柳的腰,觉着那里又纤细了许多,想到她腰上的线条,他摸过无数遍的铜人,心里一热,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身子在榻上动了动,又左顾右盼了几眼,伸了个懒腰道:“忙活了一天,腰都有些酸了。外面凉快,咱们出去走走,顺便松松筋骨。”
万柳哪里不知道康熙心中所想,她暗自偷笑,轻轻啊了一声。
康熙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万柳垂下脑袋装羞涩,期期艾艾地道:“回皇上,奴才...,奴才身子不方便。
前面因为奴才的绿头牌...,奴才也就没有将月事报上去。奴才走动不大方便,请皇上恕罪。”
康熙:“......”
白忙活一场,白惦记这么久,最后落了个空。
作者有话要说: 非洲金刚灰鹦鹉智商很高,能真正与人类对话,有画师留下来番邦送给清廷的珍奇鸟类画,上面就有灰鹦鹉,还有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