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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将小世家给抓了回来,还将人给宰了——正好要宰,碰巧了。
但是别人不知道啊,于是农人不但没爽,还害怕了,就是自己对待自己的田地,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踏坏了一点,就被朝廷抓了去宰掉。
不过,农人也不是单单只害怕,他心里也高兴。晚上掏出了自己从官府那里得到的银钱,给妻子看,“是官府给的,说是赔偿。”
妻子惊讶,“这还能给银子?”
“赔偿,赔偿给我们的?”,她不可置信。
她捂住嘴巴,“为什么?”
农人就道:“你这个蠢婆娘,这么大声做什么,这世道,有银子要遭贼的。”
然后就悄声的道:“我也不知道啊,只说是按照律法,就该赔我们这么多银子。”
律法?哪里的律法?他们楚国可从来没有这些律法,只有禹国的律法了。
他妻子就欢喜的道:“那换个朝廷也不错,听闻禹国的律法对百姓好呢,要灾年,不要交粮食,还给发吃的。”
农人就有些不高兴,“妇人见识,他们再对我们好,那也杀了我们的人。”
妇人却道:“可你看,之前的朝廷能陪咱们银子吗?”
农人就没说话,随后嘟囔了一句:“那我也是楚人”,然后回去躺床上了。
……
绪城。
绪城主将正在纠结。
好几天了,大家都在为了到底出兵还是不出兵在吵个不停。
主战派就觉得,人家都打到门口来了,为什么还要等?难道你等了,他就不打了?而且,禹国这次的战打的也太恶心了。
竟然用奸细!
“之前还觉得禹国至少称得上坦荡,结果这次呢,竟然在战场上用阴谋,屠杀了军几万人马。”
便有主和派道:“如今是不是奸细还有待两说,咱们要说的是这仗能不能打。”
“诸位,想必大家也听说了,禹军手里有一玉帝所赐的仙器,这仙器是可以将城门打开的,咱们的城墙,可以受得起人家的一击吗?”
他道:“咱们去就是送死,儿郎们已经所剩不多了,难道你要没有商量出对策之前,就要他们白白送死吗?”
不打,反正不打,加固城墙吧。
主战派:“……”
他恨的牙痒痒,一把上前将人抓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缩在城池里,等人打来的时候投降吗?”
主和派,“将军,我没说投降,只是说不能让儿郎们白白死了。”
主战派:“当年,我们那般的田地,都将秦国打走了,可是如今呢,你们面对禹国,却一副谄媚模样——大人,我怀疑他是禹国潜藏在我们这里细作。”
主将:“……”
哎,真是头疼啊。
他只好摆摆手,“你们不要这般闹,闹了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城池中的百姓吧。”
他叹气一声,“你们知道,我有一个侄儿,就在临城里。他前几日想要来投靠我,结果没逃出来,被抓回去后,直接处死了。”
“在逃的途中,踩踏了一户农家的地,将粮食给糟践了。”
这话听的人皱眉。
如今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是鼓励农桑的,都希望有粮食出来。所以大家对于践踏田地的行为感到不妥。
主将见了大家的表情,便道:“于是我侄儿就被处死了,按的便是踩踏农桑,然后……禹军,还赔偿了银子给拿农人。”
这消息虽然农人捂得紧,但是他不知道,其实已经传的满城了,就是连绪城都知道了。
主和派听出来主将的意思了,道:“将军,你是想打?”
主将点头,“不打,再过几日,怕是楚人之心,皆归顺于禹军了。”
这跟之前秦国不一样,秦国的人对他们进行杀抢,所以楚国的老百姓们都恨他们,但是禹国的朝廷要是帮他们呢?
“庶民是最没有骨气的,他们一辈子都在想着吃饭,穿衣,谁给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认谁做祖宗。”
主战派可算精神了,“所以再不打,百姓都成人家的了。”
主和派是真不想跟禹国打,现在禹军的主要兵力不在这里,他们还可以偷生几月,要是禹军直接打到了楚国京都去,那他们也反抗不了啊,要是禹国军队没有打过去,他们也能寻求支援。
反正就跟禹军硬刚,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
他叹气道:“我非是懦弱,只是我城之军,难敌人家的仙器。”
主战派就烦死了他这幅文人的磨磨唧唧,“别在这里说了,既然你舍不得战士们去死,那你就打头阵吧。别以为自己是天底下唯一的聪明人,其实蠢的很,打量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呢。”
主和派被说的脸色通红,但是骂也骂不过,只能说一句:“粗鄙之人。”
主将再忍不住,“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还吵呢。”
这才将人给分开。
于是就是再提出行兵打仗的将军是谁。
主战派的将军自然是要去的,但是其他的人……竟然能推就推了。
主将闭上眼睛,“城还没亡呢,你们就先自己亡了。”
……
六月末,丝州,箜城。
传闻这座城池取名为箜,是因为有一位擅长弹奏箜篌的姑娘获得了城主的喜爱,将这座城池的名字改为了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