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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他打横抱起,抱着去了隔壁房间。司南侧躺在床上,看着身侧这个昏睡的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溧阳,沈君朝,杨凌,每一个都是你,他对他的爱是烙在心上,刻在骨子里的,故而在面对他的每一个转世时他如何能做到不喜欢?如何能做到不爱?
他这一生都砸在他手里了,他是他的劫,但是他甘之如饴。
他满心满眼都是他,心里的爱意早已溢满心扉。此时此刻,他看着他,忽然很想亲吻他,像等了几辈子的那种渴望,他挑起他的下巴,凝视着他的俊秀的脸庞,喉结滚动,只要,只要掌握好分寸就好了……一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天光大亮,杨凌在透窗的日光中醒过来,他半眯着眼适应着光亮,坐起身来,脑子还有些发懵,他昨晚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其实他根本就没出去,他是做梦了??
但是一想到昨晚司南看他的眼神……肯定是做梦,司南先生怎么可能用那种饱含情意,温柔缱绻的眼神看他,做梦做梦定是做梦!
他理好思路起床洗漱,却在毛巾擦过嘴唇时突然觉得唇上一痛,往镜子里一看,嘴唇破皮了……怎么好端端地破皮了?诶,脖子上这是什么,只见他白皙的脖颈上印着一个颜色鲜艳的红痕,杨凌伸手摸了摸那处红痕,嘶,还有点痛,这得是多大的蚊子才能把他咬成这个样子……要是今晚这蚊子还敢来咬他,他指定一巴掌拍死。
杨凌穿戴好衣衫,推门而出,长腿一迈,走到司南房前敲了敲,“先生,可起了?”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开门。他叫过一个家丁,问道:“司南先生呢?”
家丁恭恭敬敬回道:“宫里一早来了旨意,让先生进宫一趟。”
父皇?什么事要一大早宣他进宫?难道是因为他住到他府邸的关系吗?!
杨凌眸光一沉,忽然对家丁道:“把上次我买下的那幅‘春江花月夜’取来,我要进宫。”
皇宫里,杨凌打听得知司南被他父皇叫到御书房去了,而且在此期间不接见任何人。无法,他拿着手里的那幅绝世名画转身去了坤宁宫,现在只能寄希望从母后那里打听一些消息了。
坤宁宫内,皇后仪态端庄,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贤淑的气质,她看着底下那唯一的儿子,却没有半分欢喜,神态恹恹的,“皇儿怎么忽然进宫了?”
杨凌见皇后见到他连一丝开心的表情都未曾有,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却还是笑道:“儿臣近日得了一副名画,想着母后当是喜欢的,就着急忙慌地拿过来了。”说着他将手里的画轴双手奉上。
一直跟着伺候皇后的孙嬷嬷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画轴,对着慈祥地笑着点了点头,杨凌报以一笑。
孙嬷嬷将画轴在皇后跟前缓缓展开,开口笑道:“娘娘,殿下知道您喜欢这些,这不刚得了好东西就巴巴地给您送过来了,实在是孝顺啊。”
皇后神色淡淡地暼了一眼那幅绝世名画,眸光却是一暗,干巴巴地说了句,“皇儿有心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杨凌落寞地坐在原地,母后还是对他这么冷淡,还是这么不喜欢他……
皇后语气平淡道:“皇儿还有其他事吗?”
杨凌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起,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三次,才重新开口道:“司南先生的事……”
皇后闻言愣了一下,原来他去争取司南先生当幕僚的传言竟是真的,她抬了抬眼皮,倦怠道:“放心,皇上不过把他叫去商讨些事情,不会为难他的。若无其他事,就回去吧。”
杨凌低着头,语气轻到几乎听不见,“……是。”
孙嬷嬷看着九殿下孤寂的背影,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待他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这才低声道:“娘娘,您别对殿下太冷淡了,他是个好孩子。”
皇后面有倦色,像是不愿意谈起他,“嬷嬷,你跟本宫这么多年,应当知道原委,怎么如今也对本宫说这种话?本宫膝下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可他却是个残废,他这一生都与皇位无缘了,本宫还能指望着他干什么呢?”
孙嬷嬷道:“可殿下对娘娘的心意却是实打实的,您这样对他,他会伤心的。”
皇后垂眸轻声道:“他伤心,本宫难道不伤心吗?皇上因为他的事一直怪罪本宫,现在连这坤宁宫不也是每月象征性地来走一趟,坐不了一盏茶就又走了。
嬷嬷,我知道这孩子争气,他事事都能做到最好,他样样都能压其他皇子一头,可他越这样出众,本宫就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甚至他要参与夺嫡,可他的父皇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场夺嫡终归就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不得。说到底总不能让他去学史上的玄武门之变吧?”
孙嬷嬷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吓得脸色发白,“娘娘慎言!”
皇后却是满不在意,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陪我去御花园散散心吧。”
孙嬷嬷长叹一声,弯腰应下。
而门外的杨凌也在此时转身离开……
第七十九章 傻里傻气
杨凌失魂落魄地往出宫的路上走,原来……原来母后是这样认为的……是他拖累她了……
“九哥,九哥?”杨清婉见他没反应,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喊了一声,“九哥?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