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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染的视线落在陈否桉的脸上,她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失去了年少时带的滤镜,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礼貌可言的普通青年。
谢观星撑开伞,将温染护到伞下。
雨很大,很多行人的伞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只能两只手握着。
谢观星是一只手握住伞柄,一只手虚虚地扶在温染后背。
他握伞柄的手与温染的视线是平行的。
温染看见,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风雨很大,他用了一些力气,但仍旧显得随意而又慵懒。
卷起来的白衬衣衣袖,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男生的躯体,与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无害气质并不相同。
他富有攻击力。
温染上了车。
谢观星递过来纸巾,“学姐,你脸上有水。”
温染系好安全带,接过纸巾在脸上随便一抹,“可以了,走吧。”
车能看得出来是新车,车内空间很大,装饰品几乎没有。
“直接回学校吧。”谢观星说。
车在酒店门口拐了个弯,车速异常的快和稳,车内的人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
雨水溅起来,准确无误地全部溅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
陈否桉看着顺着裤腿往下流的泥水,愣了一下,在茫茫大雨中,他确信自己看见了谢观星挑衅的笑容。
这小兔崽子!
他之前都是装的!
“你跟一小孩儿计较什么?”以前在高中跟陈否桉关系比较好的范珺走过来笑道,“大一呢,就一小孩儿。”
“小孩儿?”陈否桉嗤笑了一声,“这小孩儿会他妈吃人。”
要是现在小孩儿都像谢观星一样,那他们这些老油菜不用活了,搞都要被搞死。
陈否桉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生,能屈能伸,能耍狠,能卖惨,能示弱,还能反击。
怎么说呢?就他妈的离谱!
“温染上哪儿弄来的?”范珺伸长了脖子还在望,“那车我让我爹给我弄,他说弄不到,他竟然有。”
听着就是在夸人。
陈否桉拍掉范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耐道:“不知道。”
“松南有姓谢这号人?”
陈否桉正了正神色,想了想,“没有。”
范珺还要继续问点别的什么,陈否桉突然又道:“等等......以前我记得松南是有一家姓谢的,是从外地来的,那家掌权人心狠手黑,松南不少本地佬都栽在了他手上,但是,他只有一个儿子。”
陈否桉能记住也是归功于他老子在他初中时就把按在公司,松南只要有点名气的人,陈否桉基本上都知道。
范珺没多想,“外地的吧,要是本地有这位少爷,我能不知道?”
“那不然白瞎了我范公子这名儿。”
陈否桉被范珺逗笑,“滚一边去。”
范珺嬉皮笑脸,凑上去问,“你刚回来,大家都挺想你的,今晚去玩儿吗?”
“不去,”陈否桉果断拒绝。
“干嘛啊你这是,真要为了温染守身如玉?”范珺从来不信爱情那玩意儿,“你俩都分手两三年了,松南月季都开了不知道多少轮了,你要是喜欢你出什么国啊?现在搁这儿卖深情人设?”
范珺说完,表情忽然一僵,他玩笑着问,“你不会是在算计温染什么吧?”
陈否桉没说话。
“我真的很喜欢她,当年是我错了。”陈否桉嗓音变得嘶哑,眼神里弥漫出痛楚。
范珺也就不再怀疑,“行了,你不想去就算了,那我去玩儿了啊,以后吃饭你再叫我,我请你。”
“好。”陈否桉说。
而在另一边。
温染靠在座椅上,车内开着灯,车速刚刚好,外边是瓢泼大雨。
“松南排水不太好,很容易积水。”温染看了一眼窗外,感叹道。
谢观星:“嗯?”
“积水容易造成安全隐患,而且出门很不方便,容易打湿鞋子。”温染叹了口气,实际上,她的鞋子在踏出酒店的第一秒,就进了水。
帆布鞋就是这样,早知道穿拖鞋出门,松南下雨天只适合穿拖鞋出门。
花了不知道多少钱修建排水系统,但只要下暴雨,还是很容易积水。
“学姐鞋子湿了?”谢观星看了温染一眼,像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温染点头,“嗯。”
谢观星没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谈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学姐,我跟温新尔下周要去松南一个设计师的秀场上当模特。”
说完,他有些得意地炫耀,像小孩子一样,“一万块钱走一次呢。”
温染起先还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她问道:“是落渊的秀场吗?”
“对啊,学姐你也知道?”
“......”温染点开手机,调出模特的名单,的确有谢观星和温新尔两个人,谢观星还是压轴。
落渊并不是多知名和大众的设计师,相反,他的设计非常小众,在小圈子里却异常的有名气,他一年举办一次走秀,从来不找专业模特,说是匠气太重,他本人不羁,只要模特感觉对了,其他几乎没有要求。
“杨小曼接了出场预热的一个舞蹈演出,她C位。”温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