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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温染站在桌子边上没动,都懒得坐下,双手插在兜里,头发随性地披在脑后,黑色的薄呢子显得她高挑清瘦,清冷绝然。
陈否桉看着这样的温染,心里一痛。
“现在连坐下跟我聊聊都不愿意了吗?”陈否桉的嘴角扯得很勉强,他笑不出来,他一想到温染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就觉得再也无法笑出来了。
他以为只是暂时分开的,就像之前在高中的时候每一次发生矛盾一样,会和好的。
可这次谢观星在他面前,脸上尽是炫耀和得逞的恶劣。
“我跟学姐在一起了。”
“就在昨晚。”
“我点了你喜欢的芋泥椰奶酸乳冻。”陈否桉伸手抓拽住温染的衣袖,“最后一次,算我求你了。”
温染垂眼看着陈否桉,在她的印象里,陈否桉从未如此卑微过,他把自己向来摆得高高在上,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入得他的眼,得到他的青睐。
他高高在上也是有资本的,陈家的独子,生来便含着金汤匙,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庭宠爱下,他并没有成长为一个纨绔。
在英中,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优秀学生代表,代表学校参加各科的市赛省赛,屡屡获奖。
他有高傲的资本,从来都是,这点,没人可以指责他。
即使是在温染面前,他也从未低过头,所以后来才会发生他觉得温染会拖他的后腿的事情。
他甚至,是有些看不起温染的。
可现在,他却在温染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温染看了他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也只是坐下,端上来的甜品她看都没看一眼,只问道:“找我什么事?”
她很忙,没时间陪陈否桉在这里扯旧事。
“你跟谢观星在一起了?”陈否桉低着头,他点的是跟温染面前的一样的甜品,上面的芋泥特别细腻,撒了芒果粒和草莓粒,底下是椰奶和酸奶冻。
温染点头,点完头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里碰见谢观星,他告诉我的。”陈否桉淡淡道。
“没事别去打扰他,”温染皱眉,“他做实验很忙,跟你不一样。”
虽然谢观星家里有钱,可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像陈否桉这样幸运,有钱人的家事,往往都是一地鸡毛,更别提谢观星还是学医的,温染不希望他受到影响。
特别是因为自己受到影响,她以前从我觉得陈否桉竟然还会死缠烂打,她更加没有想到,陈否桉这个人竟然还可以跟死缠烂打联系到一起。
明明那么高高在上。
想到这里,温染又忍不住有点心酸。
“陈否桉,以后我们都别联系了,你也别去打扰阿让。”
说完,温染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陈否桉可能不知道阿让是谁,又重新说了一遍,“我是说谢观星。”
陈否桉苦笑,“你叫他小名吗?”
就算两个人高中在一起看起来感情那么好的时候,温染也从来只叫自己大名。
“他喜欢。”温染说道。
“我呢?”陈否桉轻声问,“温染,你喜欢过我吗?”
他现在细细回想喜欢,温染她......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只是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出现在了温染十分脆弱的那段时期。
其实,就算换一个人,温染说不定也会同意的。
温染愣了一下,她仿佛是忍俊不禁,又好像是无奈。
“陈否桉,你真是,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吗?”
陈否桉摇头,“我没有。”
“你有。”温染没有丝毫停顿说道。
不管陈否桉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是事实。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温染有些不耐烦了,她靠在沙发椅上,眉头微微皱着,“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你有什么话,我希望你可以一次性说完说清楚。”
温染口齿是伶俐的,甚至是锋利,她平时只是懒得说。
今天要不是陈否桉拿谢观星说事儿,温染觉得不会出来见对方。
在温染眼里,谢观星就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特别容易被欺负的小孩儿。
那要是被陈否桉这样的人盯上,不得被欺负死。
于是温染现在看着对面的陈否桉,满心的烦躁。
“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申明一点,别去找谢观星。”温染再次说道。
陈否桉笑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又有些苍白,“温染你是傻子吗?你不觉得你越护着他,我对他越有敌意吗?”
“我不护着他,我护着你?”温染反唇相讥,态度十分地差,才不管陈否桉是谁。
陈否桉:“松南之前有姓谢的人家吗?”
温染愣住,“你查他?”
“了解对手的底细,这不应该吗?”
“你也查过我?”温染问道。
温染并不是特别注重家世,英中是贵族高中,可温染从未到处宣扬自己母亲是干嘛的,父亲是干嘛的,她的吃喝用度也十分随意,在用矿泉水瓶接饮水机的水喝被班里同学嘲笑穷酸的时候,她第二天背的包又是某大牌当季买都买不到的新款,说她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不在少数。
陈否桉会喜欢自己实在是匪夷所思,因为他在学校平时就是高高在上不下凡尘的,交往的同学的家世也都是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