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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全是些这种德性,真是白瞎了他的好功夫,他的好长相。
哼!
不久,妖王甩袖离去。
被取走了一滴心头血的青泠则生无可恋地躺了回去,继续晒月亮。
刚才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的影魔也冒了出来,一双黑黢黢的小眼睛盯着他,不敢吭声,生怕惹恼了他。
青泠:看看,看看,我也是有人在乎的。
自我很好得到了满足,小神气的青泠摸了摸鼻子,示意:“接着说。”
浮在水面的影魔继续咕噜咕噜冒泡。
“哦?暴力无情女居然现在才入道?这岂不是是托我的福?”
刚想派人去通知宁琅给他送花表示感谢,又听到影魔说后者是如何如何赶在所有人之前冲到危险的最前沿,如何如何刚一入道就去劈小山,青泠脸都绿了。
还不由庆幸道:“还好暴力无情女没有死,不然……”想一想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青泠都觉得好烦好烦好烦。
青泠是下令让影魔去偷袭她,最好是重伤她,却从来没想过让她死。
全天下所有人都能死,唯独她不能。
“你说,我之后是不是派人保护一下暴力无情女啊?我觉得就算我不杀她了,说不好她也能凭实力把自己给作死。”
影魔:咕噜咕噜。
“也是,派你们去保护她估计待遇跟我一样,一见面,哦豁,没有了。”
报道完兀臬山的事情后,影魔似另有话要说,便又咕噜咕噜了一阵。
青泠的脸色一瞬就变了,他哗啦一下坐起了身,眯着眼,咬着指甲沉思,一边喃喃低语:“这个宿茔魔难道也重生了不成?居然一月连夺三州,是想抢了我的位置不成?”
青泠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他记得这个宿茔魔平日里就知道在亡妻的坟前里玩泥巴,怎么会突然异军突起,在荒界抢夺势力?
另一边,方才出现在青泠口中的暴力无情女,正在梦境里等待苏醒。
宁琅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对幻境梦境一类的幻象拥有最顶级的抵抗力。
多亏有些傻不拉几的魔不信邪,孜孜不倦地给她创造幻境,想不费一兵一卒把她折杀在幻境里,她才会最终成为幻境小达人。
这时的宁琅显然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来硬的搞不死她,那些魔也不会出此下策,把她拖入幻境,能喘息一会是一会。
毫无自觉的宁琅正坐在竹屋里的床榻上,被子裹住脑袋,看着满目的灼灼火光和贴得密密麻麻的咒符,在梦境里发呆。
大抵是正值哪一年双亲叔伯们的忌日。
彼时的她还没走出对魔的恐惧、走出眼睁睁看着亲人们被妖魔屠戮的阴影,每逢这种日子,便会点上好多好多的蜡烛,燃上好几个通宵,灯火通明的。
人则躲在被咒符包围的小屋子,藏进被子里,因始终无法忘怀的一幕幕而瑟瑟发抖。
是东朔结束了这一切。
与他相识的第一个年头,他不小心撞到了眼前恍然巫师做法的可怕场景,便说要帮她战胜心魔。
想到他,宁琅心想指不定他会出现。
念头才刚一冒出,只见他的身影出现在视界里。
见东朔真的出现了,宁琅想着既然是在梦里,可以肆无忌惮地做点出格的事情。
便松开被子,敞开双手,调戏良家妇女般道:“更深露重,道友此番前来,可是帮我暖榻的?”
这里是宁琅的梦。
按照她的期望,她的前任道侣应该要羞红了脸,让她别打趣人了才是。
不料。
人竟是直直冲她走来,一言不发,直接站到了她的跟前,把宁琅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宁,我……可以抱抱你吗?”
宁琅:“?”
宁琅:“……”
这不是梦吗?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遇上了真人?
见东朔现身,宁琅便知梦境里的时间是哪一年了。
正正是他助她入道,又为了让她彻底治愈心理创伤,而带上大号拖油瓶的她,亲手手刃了与她有血海深仇的魔的那年。
宁琅当初本以为他说会帮她,只是随口一说。
她知道东朔是大忙人,平日忙着降妖除魔、为受难的凡人雪中送炭,还得应对各门各派对他发出的各种邀约。哪怕在驼峰山脚这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她都能整日听闻他的事迹、去向。也不曾想到,他竟是将她以为的随口一说,记在了心里。
他是真的敢。
也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认真。
当宁琅几乎要忘了他的承诺,一日,东朔却突然来到了驼峰,急急找到了她,说已找到杀害她亲人们的魔,要带她去报仇,帮助她战胜心魔。
宁琅最初不太敢信。
自那日后,那只狡猾的魔便销声匿迹了,任重明天几度出山追寻,皆只能追上他的后脚跟。
多年过去,报仇雪恨早已变得渺茫,可没想到,在她快要放弃了的时候,竟是突然有了喜讯。
为不打草惊蛇,东朔单枪匹马地带她杀入魔窟,一招瞬杀所有低级魔后,用术法将让她多年噩梦缠身的魔打了个半死,最后控住了他,对她说:“宁道友杀了他后,往后便不必再怕了。”
又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许是觉得自己态度强硬,又放低放软了声音,告诉她:“这是一个机会。但如果你不愿的话,我不会逼你。你开口说一声便是,我可替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