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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肚子好痛。”柳苗苗停止嘲讽,轻轻捂住腹部。
“你看,我说对了吧?我要去发挥一下暖男的魅力。”欧阳豆朝舅与舅妈挤挤眼睛,驱驴靠近柳苗苗的马,“哎,我教你个招。等会儿遇见小店,你在水囊里灌满热水,抱在肚子上。”
柳苗苗的圆眼睛忽闪着打量他,莞尔一笑:“你还挺有心的。”
“那是,我的生活经验可丰富了。遇见合适的姑娘,当场就能还俗。”
“你见了姑娘,看人家个子矮,是不是也要说人家是甘蔗地里的大葱?”
“我那是夸你水灵可爱呢,你真听不出来?”欧阳豆张口就来,“甘蔗难看又粗糙,而大葱一枝独秀,水水嫩嫩。你的名字也很有灵气,苗苗,让人想起春天里一片青青稻苗。”
“是吗?我的名字,就是我兄长随口取的……”柳苗苗被忽悠得笑逐颜开。中午在路旁小店吃面时,欧阳豆殷勤地帮他灌满热水,同时向店家打听,野生桥本环奈居住的凌岭还有多远。
伙计遥指前方,只见山岚雾霭后,隐现俊秀峰峦:“那就是啊!”
望山跑死马,翌日上午,才到达凌虚峰脚下。柳氏兄弟继续赶路,三人则把驴寄存在山脚客店,开始登山。
爬到峰顶,已是午后。
清风送来银铃般的欢笑,原来是几个姿容秀丽的少女在山门前踢毽子。欧阳豆欢欢喜喜地迎上去,自然而然加入其中:“女施主们,还记得我吗?”
“记得呀,会看手相的慎独大师!”“从武林大会上逃走后,你们去哪了?”少女们围着他娇笑发问,野生奈奈也在其中。
欧阳豆丝毫不觉得难堪,眼睛定在奈奈身上,解释道:“那不叫逃,叫战术撤退。”
凌虚峰的掌门姓宫,年约四十,眉眼艳丽,风韵典雅。她冷漠地接待了三人,而后下了逐客令:“山上不留宿男子,三位用过斋饭,就请下山去吧。不然日落之后,山道坎坷难行,且有熊虎出没。”
“不是吧,爬了半天山,就能和小姐姐们相处一顿饭的功夫?我得抓紧时间,去找奈奈说话。”欧阳豆胡乱扒了几口饭,便屁颠屁颠地去找梦中情人了。
凌虚峰顶,有一座来鹤亭,四角飞檐,清铃阵阵。饭后,厉行和何须归闲坐亭中观山景,既然人家不留宿,只好歇息片刻就动身下山。
不远处的山石上,坐着两个少女,嘴上悠闲地聊天,纤纤素手却忙个不停,在用彩绳编制饰品。从话语间可知,原来凌虚峰的女侠们不事耕种,全凭一双巧手谋生,人人精通刺绣女红,还会制作各类工艺品。
何须归望着她们沉思半晌,说道:“厉哥,你看她们各个心灵手巧,未来是不是可以合作一下,开发保健品外的新产品,让她们为我们贴牌生产?”
“我滴个归归,好聪明!快来熏陶一下我!”厉行欣然搂过他的肩,在软嫩面颊上用力啵了一口。干净柔软的触感,令人心猿意马。
不远处那两个少女,又开始小声嘀咕起男人。
“说起弘山派,风公子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不过已与绿湖山庄的千金定下婚约了。”
“我看林公子也风流蕴藉,十分俊秀,他没定亲。”
“你该不会春心萌动?”
“讨厌,去你的!”
厉行低声嗤笑:“什么眼光,一个不如一个。”
见何须归面露疑惑,他便指指那两个姑娘,解释说:“她们正在对风林二渣犯花痴。”
“我怎么听不见?”
厉行愣住,回想起任平生就有类似的本事,听得见他们窃窃私语,甚至能从脚步辨认出是哪个徒弟。看来,自己的内力果真很深厚?
他潜心聆听周遭的动静,木叶飒飒,砂石滚动,野鸟在远处振翅。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靠近,落地轻柔,是女子。
“不知廉耻!”那女子威严怒喝,两个少女吓得齐齐一抖,循声望来,何须归也惊讶回眸。
厉行却不慌不忙,慢吞吞地转身。只见宫掌门杏眼圆瞪,眼角微微抽搐,俨然一副抓早恋的教导主任面孔,顿时觉得她也不怎么漂亮。
“何少侠,武林大会上的事,我早已从几个弟子口中得知。你不自行了断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面,与引诱你犯错的野和尚四处闲游?”
何须归一怔,微微抿着唇,继而反驳道:“宫掌门,世间从来都是劝人爱惜生命,哪有劝人轻生自绝的?生活如此多娇,我为什么要死?”
“你们歇够没有?够了就请速速离开!若非我与任掌门私交不错,连一餐饭也不给你们!”
“这……”何须归瞥了眼厉行,不甘地嘟囔道:“本来还想装一些点心,下山的路上吃。”
见他的关注点只在“吃”,厉行舒心一笑,抱了抱拳告辞道:“老前辈,我这个野和尚究竟如何,时间会证明一切,来日方长。”
二人互相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潇洒地往山下走去。片刻之后,方才想起欧阳豆还在山上撩妹。
接下来的路,何须归偶尔需要牵着背上无人的“流星追月”和“发财”独自赶路——厉行和欧阳豆开学了。好在课程十分集中,他们又雇了人上选修课。
快到绿湖山庄时,三人再度与柳氏兄弟相遇。何须归说起凌虚峰上的宫掌门十分威严冷漠,明明很漂亮,却似一块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