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页
在食堂吃午饭时,他们看见二位老师也结伴来吃饭,言谈间可以看出关系很亲密。何须归说,他们身上散发着同样的沐浴露香气。
宇宙里存在无数个平行世界,或许每个世界里,他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相遇相伴。铸剑师是错的,他们并非情深缘浅。
预告:
厉哥一觉醒来,发现老婆走了
第112章 一个人的旅行
天色渐暗,欧阳豆还没有回来。厉行担心地打去电话,得知他和柳苗苗已经和解,正在夜市逛吃。厉行放下心来,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说:“晚点回来,拜托了。”
他走到玻璃拉门前侧耳倾听,淋浴的水声中,歌声隐约可闻。显而易见,看见“师父”和“师叔”过着岁月静好的文艺中年生活,何须归的心情舒畅了一点。
耳听着水声,喉咙却愈发焦渴。厉行轻轻拉了下门,锁着。他从指甲钳套装里找了个不知用途的小工具,试图撬门,咔哒咔哒的响声一如蠢蠢欲动的心。
里面的水声倏然转小,传出疑问:“厉哥,你有事吗?”
“没事,我看看这门有没有锁好,可真结实啊!”
门的那端沉默着。片刻之后,一声轻响,门锁从里打开,发出不言而喻的邀请。
厉行怔了一会儿,旋即拉开门闯入氤氲的水汽中。半透明的浴帘挡住一片春|色,其后探出一只灵动的眼睛和几缕卷曲青丝。眉毛、睫毛都是湿润的,衬得眼眸纯真,又含着一丝欲望和生疏的引诱:“我只是开了门,又没叫你进来。”
厉行扬起嘴角:“那我再出去?”
“拜拜。”
他无声地笑笑,慢慢退向门口,嘴里说着:“那我走了哦。”随后反手锁起门。
听见声音,何须归把整颗头都探了出来,微微抿起的红唇带着几分恼火。见厉行还在,他脸上的愠色一扫而空,勾了勾湿润的手指。
这夜,厉行睡得又沉又香。尽管柳苗苗涛声依旧,他却一次都没醒。虽然在卫生间里忙活半天,仍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但原地踏步走总好过退步。
睁开双眼时,从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已十分夺目。他习惯性的看向怀中,却不见老婆迷糊可爱的睡颜,而是一个条状抱枕。
床头的两柄剑,只余流碧形单影只。他心里蓦然一空,接着紧紧地绷了起来。
“他舅妈?小归归?”他在屋里找了一圈,见何须归的衣物整齐叠放于沙发,上头搁了一张字条:
“亲爱的厉哥,无须知道我去哪了。小时候,我依赖于娘亲。大一点了,又依赖于师父和风晚山。后来,我依赖于你。现在,我决定靠我自己一次。唯有独行,方能成长。况且,如果你和豆子有不测,我将永生难安。待我让风晚山血债血偿,就回来找你!么么哒,比心心。”
“靠!”厉行焦急的目光在字迹间颤抖徘徊,接着顿足大吼一声。难怪,昨晚何须归超乎寻常的热情,原来是在用肢体语言告别!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却没有一丝办法。无论如何,他的行程都会落后于何须归一整日,只愿星夜兼程能追得上。
“怎么啦,老舅?”外甥抻着懒腰走出卧室。
他把字条递过去,欧阳豆看了一遍,先是目露担忧,又忍不住扑哧一笑:“说实话,我舅妈这种有点单纯的头脑,真的能独自报仇吗?前头说‘无须知道我去哪了’,后头又说‘让风晚山血债血偿’,傻子都知道他回弘山去了。他会不会半路上被人拐卖?”
厉行听得毛骨悚然,盯着结尾的“么么哒,比心心”,觉得外甥绝非杞人忧天。何须归绝对不傻,但秉性单纯又不谙世事,复仇路上被人拐卖,像极了他的结局。更大的可能,是被风晚山用什么手段弄傻了,而后被囚禁强占……那个阴逼对得不到的东西有强烈的执念,倒是舍不得杀他。
厉行苦恼地搓了搓脸,不敢继续往下想。
“这个小笨蛋,唉……愁死了。头发是自然卷,脑回路也是自然卷。用脚后跟想想都能知道,我肯定会去追他。这样分开行动,反而加倍危险。”
欧阳豆十分有条理地分析:“肯定能追上的,因为他看见好吃的东西就走不动路,会忍不住停下来尝尝鲜。况且,他现在内力深厚,武力值足以弥补智谋上的短板。”
“但愿如此吧。”
————
独走的何须归收拾好行装,腰悬落霜,阔步走出房间,深吸一口庄园里清新的空气,神清气爽。
那些故意杀害了乌云踏雪的凶手们正在嬉戏踢毽子,他目不斜视,从他们面前飘然而过,脚步落地无声,刻意展现自己这个待岗正道掌门的深厚内力。
“呦,这不是何掌门吗。好久不见,你这是从哪来,又要去哪呀?”那对姐妹花齐声调笑道,肚兜外穿,十分暴露不雅,白腻柔肌在沿海地带雾蒙蒙的阳光下闪着光。
他“嗯”了一声,并未过多理睬,径直来到马厩。他迫切需要一匹良驹来赶路,既然厉行继承了师叔的遗产,而他和厉行是一家人,那么按照婚姻法,这些马匹也是他们的共同财产。
他的目光落在一片雪白的皮毛上,是雪留衣的“师兄”。
它惯于自由奔波,关在这里养膘多日,反倒因落寞而消瘦了些。有些马,属于山高水长,不属于马厩。他想了想,把它牵出来,配好鞍具,轻声道:“我带你出去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