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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开始讨论取名及育儿问题,何须归看了眼厉行,默契地同时退回路旁树丛。听说他们要往伏龙寺去,欧阳豆摘下假发,擦着脑袋上的汗,松了口气:“那正好,接下来可以安心赶路,不用担心会碰见他们。”
厉行扫视一周,深邃的双目闪过无畏无惧的光,缓缓道:“我认为,我们也该折返回去。”
欧阳豆诧异极了:“我去,你开玩笑吧老舅,这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不去。”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柳苗苗问。
“我去,只是个感叹词,我不去。”
何须归握住厉行的手,坚决地道:“我同意,回伏龙寺去。”
欧阳豆调侃:“舅妈,你总是夫唱夫随。我老舅说啥你都同意,他打嗝你都说好听,绕梁三日。”
“我的确是厉哥的头号粉丝,不过我不是没有主见,而是真的同意。”何须归立即跟上厉行的思路,唇角的笑意多了丝狡黠,向大家解释,“风晚山前去踢馆,而冲直方丈病体未愈,冲动大师容易冲动,没准儿又要晕过去。虽然伏龙寺僧人众多,但高手都已遇难死在了岛上,实际已经无人可以应战。此时我们去帮忙,不仅是道义使然,更能笼络人心,彻底赢得冲直方丈的信任。”
几人纷纷垂眸思索,欧阳豆叼着一片树叶,时而点头,时而又摇头。李右使最先质疑道:“可是,万一人家两派反过来合力对付我们,岂不是大难临头?”
奈奈也说:“况且,我们刚刚诓了风晚山一大笔银子,他一定恨不得撕了我们。”
欧阳豆踌躇道:“主要是,人家人多啊。万一伏龙寺不领情,反过来打我们,使出那个什么大罗汉阵,一百零八个和尚,一人一口唾沫就把我淹死了。”
“哈哈,你真可爱,”柳苗苗笑着瞥他一眼,朝何须归正色道,“舅妈,你说是去替伏龙寺解围,那也要有实力才行,否则就是上赶着丢人。本来想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上次你与风晚山正式交手,结果可不太体面。”
每个伙伴的反驳,都是有理有据,何须归不得不沉默。方才,他将一切都做最好的设想,险些忘了自己众目睽睽之下惨败,屁股扎针乱蹬乱叫着被丢进地牢。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厉行在黯然神伤的老婆头上揉了一把,力排众议:“高回报,必然伴随着高风险,但这次值得赌一把,这也许是我们扭转局势的最佳机会。北弘山南伏龙,伏龙寺在江湖上的威名和地位,不用多说。我们前去帮忙,就是搞危机公关,洗白自己。当然,我们本身也不黑。更何况,冲直方丈是有德高僧、武林前辈,此时重病未愈,恐怕难敌风晚山。到时候,我们先躲在暗处,见机行事。”
他顿了顿,看向何须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若是任掌门,一定会不顾千难万阻,不计得失成败前去帮忙,所以我们也要去。”
何须归双肩一震,怔怔地看着厉行,眼底绽出异彩。
这个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人,把他说过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记得他的梦和向往——成为师父那样的大侠。直抵灵魂的认同,让他心里涌满炽热的熔岩,眼角泛酸,堂堂待就业掌门差点当众哭鼻子。
他慌乱地揉揉眼睛,又想道:论智谋,厉行更胜风晚山一筹,只是他道德底线高。若他有心做恶,能比巅峰期的雪师叔掀起更大风浪,颠覆江湖。
待风晚山等人走后,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也整装出发,朝伏龙寺折返。欧阳豆守着银子,叹道:“这箱银子啊,刚好够买一辆兰博基尼·雷文顿。唉,折腾来折腾去,真怕丢了。它都能出本书了,叫《在路上》。”
再次回到犀台山下的村庄里,为低调行事,他们借宿在一户宽敞的农家院。这附近散布着几间客栈,供往来的行商、香客和江湖人士落脚。风晚山下榻的那家店,是“爱依舅”牌保健品的代理商,不知他看见了会有什么想法。
欧阳豆曾说,“爱依舅”听着像女性用品,也就是卫生巾。厉行却说,不改了,老婆起的名字就是无条件的好。
这户农家是伏龙寺的香客,因家里拮据,常上山燃香跪拜,祈求风调雨顺、平安和乐。晚饭后,厉行给男主人支了个致富妙招:“你家院子这么宽敞,可以开个‘农家乐’。等到游人多的旺季,比如开武林大会,一个月就能把一年的开销挣出来。什么是农家乐呢?就是你院子里的鸡鸭,到时候就不叫鸡鸭了。”
“那变成啥了?”
“犀台山特色溜达鸡,特色游泳鸭。大家听见了会想,经常溜达和游泳,那它们的肉一定很鲜嫩,值得尝尝。然后,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涨价,卖给城里人。”
那人问:“可是,它们本来就经常溜达、游泳。”
厉行高深一笑:“是啊,但你得把它说出来。让它从事实,变成卖点。”
“以前怎么没想到,白白守着个大院子受穷……”男主人若有所思,早期资本|主义萌芽在心中勃发,当晚就与家人秉灯商谈。
厉行原以为,风晚山休整两日后就会上山踢馆,谁知一直没动静。这天入夜后,他叫上何须归,夫夫二人悄然摸近客栈观侦查敌情。
预告:
敌人因何迟迟不动?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第146章 葫芦里卖的是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