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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不是武僧众多吗?记得以前有香客在寺庙里闹事都被第一时间赶下山了,怎么会让刺客摸进去了?”
“嗨,刺客装扮成普通人,谁能看穿?”
“真是可恶,之前查了许多天,还以为早把这些恶人抓住了呢。”
“没点本事哪敢行刺皇上,说不定啊,刺客平时就躲在我们身边呢。”
“呸呸,这种话可别乱说,吓得人晚上都不敢睡觉了,这杀千刀的,皇上勤勤恳恳,仁义爱民,连蒲家那样的国舅爷家都抄了,还挖出了大毒瘤于御史,朝廷吏治越来越清明,这种时候来作乱,真是不得好死!”
“走走走,赶紧回家去,发生了这样的事,锦衣卫又得上门搜查了,得把家里人都管教好。”
沈嘉跟着入了宫,被安排在一处寝殿休息,虽然洪院使说他的身体没有大碍,但还是抓了药帮他调理身体,赵璋则借着这个名头将他留在宫里过了一夜。
去御书房与大臣们处理了国事,赵璋惦记着沈嘉,打发走还要问话的大臣,迫不及待地去看沈嘉。
沈嘉刚吃了药,嘴里发苦,小太监端来几种蜜饯让他选择,他摆摆手一个也没拿,比起甜食,他其实觉得苦味还能接受,而且又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哪里喝完药还得配糖果。
“去把晚膳传到这里来,朕今日在这里用膳。”赵璋走进来的时候吩咐小太监。
“是。”
赵璋走进寝殿,见沈嘉懒洋洋地躺在软塌上看书,笑着问:“看来是真的美食,精神挺好。”
“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吸入了迷烟晕了一会儿而已。”
赵璋在他脚边坐下,将他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替他揉了揉,说:“那个设计陷害潘默的女子已经抓到了,当时见到她的人不少,有人画出她的相貌,很快就找到人了,不过她当场就自尽了,来不及阻止,线索又断了。”
沈嘉坐起身,皱着眉头说:“我这一路都在想,他们为何要抓我,当时的情景,如果他们要杀人,我已经没命了,但他们似乎想要活捉我,所以才让我有机会反抗,可抓我的用意是什么呢?”
“威胁朕?”赵璋猜测,如果这两拨刺客是同一批,那肯定还是冲着他来的。
沈嘉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他趴在赵璋肩头问:“可咱们的关系应该只有蒲战知道吧?他不是早死了么?”
“他既然知道,那经手查消息的自然也知道,就算他们没查,那天夜里你与朕一同出行,想必还是落入有心人眼中了,就算猜不透我们的关系,也知道你是朕的宠臣,宠臣嘛,自然是有价值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不是说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吗?是否要反击?”
“朕派凌靖云南下查探了,先确定朕的猜测才好发动,不过如果他以为能用刺杀来了结朕的性命那就太天真的,就算朕死了,这皇位也是赵庭的。”赵璋摸着他的脑袋说:“朕决定近日就册封庭哥儿为太子,这次的刺杀让朕想通了,意外无处不在,朕得先将后事安排好。”
沈嘉不爱听他说这个,“你只要不出宫,谁还能拿你如何?不过你平日吃的用的一定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入口的食物和用的熏香,别让敌人钻了空子。”
“若是对方真有如此本事,那只能说朕命该绝已。”赵璋与他说了些南靖王的事情,包括上一辈人的恩怨,“皇位之争自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皇家没有兄弟情,就如现在的北陈王、河阳王等,也不过是表面顺从而已,朕时时刻刻都得防着他们。”
沈嘉陷入沉思,他在想赵璋告诉他的南靖王的事情,那位的封地应该相当于海南广州那一带,在如今还是比较荒凉的地方,但沈嘉知道,那边可是有天然的大港口,如果海商果真发展起来了,那岭南绝对不会穷。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赵璋,“要知道南靖王是否有能力造反,只要让凌指挥使瞧一瞧岭南的商业即可,还有,可以查一查长安城里有无南方来的海商,那些卖舶来品的都要仔细盘问一番。”
这话提醒了赵璋,他们搜查刺客都会偏向于没有路引的黑户,但如果对方是光明正大进的城呢?谁会怀疑一家在长安城开了几年或者更久的商铺呢?
“你说的有理,朕明日就让人去查。”
御膳房送来了晚膳,因为沈嘉在用药,太医交代过不能吃太油腻,今晚的菜色便以清淡为主。
沈嘉看到那一片绿色眉头就皱起来了,“清淡也不代表要吃素吧?而且怎么能让皇上跟着我吃这么简单的食物?”
赵璋端起一碗小米粥,夹了青菜入口,淡淡地说:“朕今日去了相国寺,原本就打算茹素三天,你若是不想陪朕吃素,可以另外开一桌。”
沈嘉讪讪一笑,哪好意思自己吃独食,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其实御厨的厨艺高超,哪怕是青菜豆腐可做的非常美味,他有些后悔刚才嫌弃的话了。
两人用完晚膳,一同去浴池泡澡,沈嘉今天在地上又滚又爬的,回来只换过衣服,早就想洗一洗了。
洗到一半,他突然问:“这相国寺应该挺有钱的吧?”
赵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听沈嘉靠过来说:“你看,相国寺的香火旺盛,接待的大多数都是达官贵人,我娘一次捐香油钱都是几十两,更别提那些高门大户的贵妇人们了,而且相国寺有山有地,寺庙里的僧人伙食简单,吃的都是自己种的菜,招待客人的斋饭还是收费的,那价格简直是天价,这一年下来净流入的资金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