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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使的职权极大,管的事情又多又杂,但底下干活的人也多,整个两广的地方官员尽在沈嘉掌控中,调度起来比以前在工部时还顺畅。
等官场局势稍微稳定了一些后,沈嘉便开始着手建码头,他从长安带来的钱财一半都投入到码头建设中了,一开工,这个消息就由南到北传开了。
长安商贸区里最受欢迎的商品是什么?十个人肯定有九个人回答是舶来品,未必是这些东西比当地的东西更好,而是新鲜,人类的猎奇心理从未有过改变,尤其是有钱人家,物以稀为贵,哪怕是一块不认识的石头都比常见的玉石值钱,这也就导致了越多越的商人想出海捞金。
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南方的福建广州,其他地方的海商还很少,因为风险太大,也因为缺乏经验。
广州建码头的事情传开后,就有不少人商人蠢蠢欲动,想来此寻求机会,带上大笔金银和大批的货物来这里,想寻求一个暴富的机会。
人变多了,这是当地人第二个感受,以前的广州以南蛮之地出名,是流放囚徒的世外之地,只有最不受宠的亲王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百姓们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日子过的好与不好也无从比较。
但商人们陆陆续续来了之后要吃要住,看中当地物美价廉的好东西也会舍得花钱购买,渐渐地就将市场带动起来了。
而官府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税变多了,常年赤字的财政突然就好转了,这给他们带来的震撼是非常强烈的。
“他果真靠着几个商人就把财政带活了?”
“可不仅仅是几个商人,您出去看看,街上多的是从外地来的,您再去看看在建的码头,几千劳力夜以继日地忙碌着,那些人有些是当地招来的,有些也是外地来的,如今那码头还没建成,周边倒是建起了一座村镇,每日还有人出海捕鱼捞虾,热闹着呢。”
“听说那建码头的钱是沈大人自己出的,真是家大业大啊,否则靠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可供应不起,也不知皇上派他来这里送了多少银子。”这话明显酸了,但也不可避免,毕竟沈嘉与皇上那点事终究是传到了这里,想瞒也瞒不住,而且经过层层传递,花样百出,说什么的都有。
要不是沈嘉起初速战速决将官府稳定下来,后来想开展工作可没那么容易,何况,一个能带着巨额财富来这里扶贫的官员,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无非是羡慕嫉妒罢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朝事
天气一天天变冷,长安城迎来了第一场雪,数百名朝臣顶着寒风站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了皇上的到来。
昨日西北传来军报,鞑靼联合草原上的另外三个国家共同犯边,人数不多只有几千人,但个个是骑射好手,抢了钱财粮食就跑,等西北军追过去连影子都瞧不见。
被如此骚扰了一个月,西北军也被整的没脾气了,也不被牵着鼻子走了,将边境小村镇的百姓全部迁移到有城墙有守卫的城市里,然后将西北军兵分五路在边境筑起了一道防线,不管敌军想从哪里入境,都逃脱不了合围之势。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已经臣服于大晋的瓦刺竟然突发奇兵,从后方趁虚而入,十天内夺下了一座边陲要塞,杀害了数千大晋百姓。
“昨夜皇上与各位大臣商议到深夜,几位大人都住在宫里了,想来是累坏了所以迟了些。”
“听说徐首辅直接晕倒在御书房,到现在都没醒,几位太医保了一夜,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洪院使说,首辅大人是怒急攻心,情绪波动太大所致,必定是听了北边的事情才晕倒的。”
“这些虎狼之辈果然不讲信用,当初就不该放虎归山,该杀光他们的王族,抢占他们的草原,让他们彻底成为大晋子民!”一名武将愤慨地谴责道。
“所谓的合约本就没什么约束力,只是我大晋兵强马壮,他们是哪来的胆子敢犯边?离上次大败也不过才三年时间而已,如此快就将惨痛的教训忘了?”
新上任的户部郎中佐姜毅听到这话猜测说:“应该与今年的天气格外寒冷有光,月前就收到北五省的奏报了,北地严寒,雪下得比往年更早更大,秋粮还未收割就被冻死了大半,照这个情形,这个冬天与明年春天都将会有一场恶战。”
见到是这位如今炽手可热的年轻官员,大家笑容更真挚了些,“是佐郎中啊,这北方闹灾三年两年就得来一次,以往也就算了,这两年朝廷也没少接济他们,怎么突然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佐姜毅摇摇头说:“这个下官就不知了,也许是被某个野心家说动了吧,受人救济哪里有自己夺来的东西好?”
等进了金銮殿,不少人都冻了个激灵,有大臣抓着一名掌事公公问:“胡公公,怎么觉得这大殿越来越冷了,是不是宫里的炭又减份例了?”
“您说笑了,这宫里何时减过炭火的份例?”这宫里就那么几位主子,每年备下的炭根本用不完,连他们下人都可以领到足够的炭了,岂会少了金銮殿的。
“不过您如果是觉得大殿比往年冷,那是正常的。”
“怎么说?”
胡公公笑了笑,摊手道:“因为前几年金銮殿额外加了炭炉,那都是皇上特意交代额外加的,少了那额外的量,您觉得冷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