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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凌昭文就被雷河“强硬”地拉到一边当看客,然后雷河大摇大摆在屋里的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开始了他的阐述。
“你叫凌骨,是昭文的哥哥,我是你曾经的男人。”
凌骨:“……”
“你曾经是个猎手,而昭文是太院的学生,从五岁开始便入太院,今年入冬就会毕业。到时候出来,昭文自然能谋上一官半职,甚至还能进入神殿。那可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呵,你的一切都是沾了昭文的光。”
“不过你倒好,三年前出任务,竟然被狂兽落了种。哦,你也忘了吧。”雷河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对凌骨说道:“狂兽就是一种畜生,被它们落种,就是怀上它们的兽崽。三年期满,兽种成熟,就会破体而出。你之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百慕城,昭文急得从太院请假回来,找了你三天,吃不好也睡不好。”
“我还当你是自知活不了,出城去生兽崽,免得污了别人眼睛来着。却没想到,你竟然活着回来了。不过看你现在模样,你自己也变成了狂兽了吧,怪不得能活下来。”
雷河说完,自觉戳到了凌骨最痛的伤口里,然后总结般地撒了把盐:“你被狂兽落种的事情早就有人知道,如今你那只兽瞳更是瞒不了人。如今这小院房契是昭文的,他毕业后也是他接济家里的生活。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自己搬出去,免得坏了昭文的名声。”
凌骨表情淡然,人类可以自私到什么程度呢?以爱为名又能恶毒到什么程度呢?眼前这个东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样的人,凌骨见多了,知道前因后果之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凌骨把腰间衣带重新绑了一下,以避免走动间重点部位露出来。然后他操着手站在那里,看向凌昭文:“这是你的意思?”
凌昭文还没说话,雷河就先“砰”地拍了桌子:“你少欺负昭文!”
凌骨嗤笑:“好吧,那我问你,你这个‘我曾经的男人’,跟凌昭文是什么关系?”
闻言,饶是无耻的雷河也免不住脸色不自然了一瞬,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嫌恶道:“你跟狂兽搅合在一起,还有脸质问我?”
凌骨听懂了:“也就是说,你在咱俩没分手的时候,就勾搭上了凌昭文。那我就奇了怪了,你有什么脸来搀和我们的家事?”
“强词夺理!”雷河彻底怒了。当一个人不占理、也无法耍无赖的时候,人身攻击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经过刚才的过招,雷河已经肯定凌骨如今的身手不如从前。从前的凌骨跟他打的时候,从来不会下死手,但雷河知道自己打不过凌骨。但刚才,凌骨明显是怒极出招,但依旧跟不上他的速度。
雷河对曾经的凌骨的怨气,他没有说给任何人听。而如今这样可以揍凌骨一通的机会,雷河怎么可能放过!
凌骨在雷河狂怒的时候就防备了起来,但他还是小瞧了雷河的速度。不过眨眼,高速冲击而来的人带起的力量,如同一个小型炮弹,“砰”地撞上凌骨,连人带窗一起撞落楼下。
“轰!”
一声闷响砸起灰土无数。雷河撞击的时候一直压在凌骨身上,如果这样落下,凌骨势必要被雷河压断几根肋骨。凌骨一急之下,杀意顿起,就这么一点杀意,惊得雷河自动放开了他。也因为这一瞬,凌骨落地时候做了补救,他团起身体在地上一滚,虽然肺腑震荡,但好在没伤筋动骨。
烟尘散去,雷河宛如胜利者一般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凌骨冷笑:“你以为变成了狂兽,就能实力倍增?”
“闭嘴。”半跪在地上的凌骨突然出声,他的声音很古怪,就像是有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两个声音的声线一高一低,一粗一细,听上去十分诡异。
雷河一听,也不由愣住,心里顿时一凉——虽然他藐视狂兽,但实际上,狂兽的战斗力并不容小觑。
凌骨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暗红的长袍滑落了一点,露出他轮廓分明的锁骨,以及劲瘦结实的胸膛,尽管生活把这具身体磨砺得粗糙,但它蕴含的力量依旧让人心猿意马。
雷河的视线在凌骨的胸膛停留,然后立刻忘记了刚才凌骨诡异的声音。他看到凌骨胸膛那被衣裳摩擦挺立的红樱,雷河觉得下腹烧起了一把火——他跟凌骨在一起,纯粹是看中凌骨的战力能帮他夺军功;有凌昭文的清秀可爱作对比,凌骨瞎了的眼、毁容的半张脸、以及被风霜折磨得如砂盘的皮肤,实在是让他倒尽胃口。所以他们虽在一起好多年,却从没有过逾矩的亲昵举动。
可现在,雷河有点后悔了。这样的身体,不看脸的话,也是个尤物。
雷河的视线黏上去就撕不下来,直到凌骨肩上的一缕长发滑落,挡住了雷河的视线。雷河才一惊回神,有些羞恼地抬头瞪回。这一看,雷河又傻眼了。
凌骨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散掉了,浓黑如墨的长发与暗红的衣裳混在一起,有一种如妖似魔的美感。他脑袋微微偏着,左脸的红色印记仿佛被火灼烧的钢铁,越来越艳丽、沉浓;他的左眼,那颗漂亮的金色兽瞳,此时瞳孔已然竖成如针的一线;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着他的左眼,在暗黑如墨的长发旁,那颗兽瞳就像是夜色中最璀璨的一颗星子。
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