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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洛:“!!!”早知道,她应该下点/砒/霜在上面。
崔洛跟在萧翼身后几步远处,她自己虽没有做亏心事,也从未在屋内藏过任何秘密,却不放心萧翼在她的寝房走动。
这家伙从外间步入内室,就连她装衣裳的箱笼也没有放过。
此时,萧翼就算不转身,也知道身后的人在盯着他看,怕是恨不能将他给弄死吧。他摸了箱笼里的衣料,软和丝滑,很有手感。
崔洛终于没有忍住:“萧大人,你不会以为我这衣柜中也藏了人吧!”
半是稚嫩的嗓音将萧翼从思绪里拉回,他这才转身正对着崔洛:“崔少爷,你胆子倒是不小!你为何不惧本官?”
呵呵
他今天已经不止一次自称为‘本官’了!不像他笑面虎的为人。
莫不是得罪他的人是自己?!
难道是那日酒楼宴请他,她却让王宗耀代替的事?
萧翼面上看着和善,实则就是个小心眼的,因为一点小事他能记在心里多年!
而且,他却从不会当面说出来!
崔洛觉得他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与他斗智斗勇了那么多年,她为什么还要怕他!
这时,崔老太爷疾步而来,与他一道的还有顾长青。
顾长青与萧翼本在大兴搜找可疑之户,却不想他正办事时,萧翼却悄然离开了,他从随从口中才得知萧翼来了崔家。
该不会是崔家也是他所怀疑的对象?!
崔家并非顾长青的嫡亲,但对于原则上的事,他是护着崔家的。
崔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受过苦的,知道得罪了权势会是怎样的下场,他忧心崔洛年纪小,说话没有分寸惹了萧翼不悦,故此,眼神恳请了顾长青上前帮衬。
顾长青过来后,就直言:“萧公子,崔家应该可以排除。”
萧翼已经在崔洛的屋子里待了半晌,这时道:“可能是线人误传了消息吧,我也不信崔少爷会做出窝藏罪犯之事,想来都是误会。”他抬手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面容冷峻。
崔洛:“..........”她怀疑萧翼就是在故意报复她!
此刻,萧翼的心情又不知怎地变的更好了,唇角溢出的笑意仿佛是对崔洛的挑衅。
他也完全有这个资格挑衅,甚至于为难她!
崔老太爷闻言后,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要知道长信侯是超一等爵,世袭罔替,比顾家的门第要高不少。萧翼是崔洛得罪不起的人。
崔老太爷口气微微加重:“崔洛!还不快感激萧大人!”
崔洛很听崔老太爷的话,也很敬重他,但感激萧翼?
她要感激他什么?!
崔洛表面上给人一种乖顺低调之感,但其实骨子里的倔强从来都没有消散过,即便到了如今,重活了三世,她都不曾真正低过头。
无疑,她的倔强落入了顾长青的眼中。他也觉得有些无语,顾长梅一个人就够他烦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顾长青清咳了一声:“崔洛,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此事就到此结束吧!”他又看向萧翼:“我倒是抓到了可疑之人,此刻就关押在牢车内。萧公子,你且随我过去审问一二,或许还有同党。”
萧翼低沉如夜半古泉溪流的嗓音‘嗯’了一声,身子跃过崔洛时,坚实的臂膀擦过了她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自此,当真没有再找崔家的麻烦。
待一行人离开了崔家,崔老太爷叫了崔洛问话:“崔洛,你当真没有做任何违法犯忌的事?”
老太爷将她看得太重,所谓独苗儿,便是崔家唯一的希望了。
崔洛站在堂内,眼神毫不遮掩的看着老太爷,镇定道:“孙儿发誓,绝不会做出半分有害家族门楣之事!”
她生了一双纯净无暇的眸子,仿佛就是天生不会撒谎的样子。又仿佛天生就是撒谎的料。
老太爷观察崔洛有一阵子了,对她的话还算信任,其实特意叫她过来问一句,也只是为了确认一遍。
老太爷沉叹了一声,宛若崔洛适才是劫后重生,道:“还有一月之多,你就要参加县试了,保举的信笺已经备好,你明日就去县衙署的礼房报名,万不可误了期限。”
崔洛点了点头,她对县试的程序太过熟悉了,她所在的地域由大兴县官主持县试,去礼房报名不过是为了填写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三代存、殁、已仕、未仕之履历以保证学子的身家清白,是否属于优倡隶皂之子孙,以及没有冒籍、匿丧、顶替、假捏姓名等情。
换做现世,那就相当于政审。
崔洛道:“孙儿一定竭力而为!”她向老太爷保证了一句。
老太爷这才放了她回来,崔洛步入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五郎道:“去叫婆子过来,把箱笼的衣物都拿去洗了!”她嗓音清冽,比寻常的音调高了好几分。
五郎懵了,“统统......洗了?”
崔洛本要往屋内走,一月天,虽然日头暖和,风依旧是凉的,但她却止步于回廊,转身又吩咐道:“找个手脚麻利的丫头过来,我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
五郎又懵,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大步跑出院子,依照崔洛的吩咐去叫丫鬟去了。
老太爷已经告诫阖府上下,少爷县试在即,府上任何人不得惹少爷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