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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举人的数量多了,就没有以往金贵了。
五郎的情报工作做的很好,但凡是崔洛吩咐下去的,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他都能办好,道:“回少爷,大小姐的确是暗中与吴家大公子接触过了,还赠了对方丝帕,您看吴家会不会把这件事闹大?”
姑娘家的私人物件,都有独特的标志,绣品的手工也不一样,很容易就能认出出自谁的手。
也不知道是柳姨娘的心思?还是崔倩自己太过主动!真要是闹出事来,崔家的名声和崔倩自己的名声都保不住,在亲事上就处于被动了!
崔家老太太身子不虞,老太爷的精力都在生意和庄子上,洛十娘是不会插手去管教一个庶女的!至于柳姨娘,崔洛就想不通了,总之她前两世都是死于非命。
这件事情很蹊跷!
崔洛决定防患于未然,道:“祖父过几日要在家中摆酒,届时,去给吴家大公子也送一份帖子。”
五郎这就不明白了,吴家人就等着看崔家的笑话,这次自家少爷中了府案首,凭什么请吴家的公子来吃酒?!
“少爷!吴家狼子野心,就盼着咱们崔府倒大霉呢!您何必给吴家人脸面?”五郎这些年也是看着吴家趾高气昂的长大的,对吴家人深恶痛觉,连带着连柳姨娘和崔倩也不甚敬重。
崔洛有时候挺羡慕萧翼与顾长青,他们身边皆有深不可测的谋士。倒不是崔洛嫌五郎不够稳重,只是她也要个能够商榷事情的人。要是和五郎一本正经说自己的计划,他未必能听得进去。
“好了,你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如果老太爷那边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崔洛交代了一句,进屋换衣裳。
剑法也没练出来,却是出了一身汗。
几场暴雨过后,京城愈发的热了,就连风也暖了。
*
崔老爷子坚持要办酒席,这一日书院的学子也来了。毕竟崔洛是府案首,第一名的头衔自然值得庆贺。
顾长梅一大早就来了崔家,说是要帮衬着崔老爷子招呼客人,他却没去崔洛的院子,一直在外面忙碌着,比自己去年考过府试还要高兴。
崔洛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她发现顾长梅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在避让着她,但表面上还是很热情。
崔洛也没放在心上,再过一阵子,顾长梅就会与王宗耀去四夷馆历练了,那里才是他们这等高门子弟该去的地方。
吴家大公子登门时,崔洛才姗姗来迟,她穿了一件月白的绸缎的袍子,雪山莲花般的秀雅,个头似乎也高了一些了,因为瘦弱的缘故,显得腰身很窄。
崔洛向众学子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时常提起的吴家大公子吴甄剑,现如今在国子监进学,拜在了林老先生的门下为学生,学问了得。大伙都是年轻一辈的士子,一定要虚心向前辈学习。”
崔洛很热情的招待了吴甄剑,将他引荐给了所有人。
她一语毕,就朝着王宗耀眨了眨眼。
王宗耀当即明白了崔洛的意思,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拿了折扇遮面,“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他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顾长梅。”
因为崔心兰的缘故,顾长梅对崔吴两家的恩怨早有耳闻,他也是演戏的高手,道:“吾真贱?哈哈哈抱歉!抱歉!在下没有旁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趣。”
众人轰然大笑了起来。
吴甄剑面色尴尬,他年纪比崔洛大了六七岁,已经是成年的男子了,这些少年郎是故意在揶揄他,他心里自然很清楚。
吴甄剑也极为不喜自己的名字,奈何他这一代就是‘甄’字辈,吴家老爷子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想的,取了一个‘剑’字。
本是寓意极好的名字,‘甄剑’可谓出类拔萃,吴家是盼着子嗣成才,谁料却是谐音成了‘吾真贱’!
崔洛站在吴甄剑身侧,个头比他矮了不少,不过气场却极佳,她是今日的主角,大兴县衙的师爷也登门喝酒,夸她是麒麟之子。吴甄剑在现场,怒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场面一度难堪。
崔洛道:“长梅!吴公子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你这话莫要再说了。”崔洛很严肃的批评了顾长梅一句。
顾长梅心头一颤,呼吸顿了一顿,无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了两声:“好!好!是我之过。吴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人,又怎会在意名讳上漏洞。是否真贱,不是旁人说说就可以了。个人品行修养不关旁人的事。”
士子的德行也在仕途的考量范围之内,德行有亏之人届时春闱之后是没有殿师愿意举荐的。
试问一个品德不良的人,将来做了官还不得是贪赃枉法之徒?!大明对贪官的惩戒是前所未有的严格。不然也不会有海瑞那样的人物风云官场,还能好端端的活了那么多年。
大明历史上最惨的就是扒皮充草的案子。
吴甄剑今日本不想过来喝酒的,但两家毕竟挨的近,而崔洛不过只是考过了府试,连个秀才都算不上,他过来也只是展显自己是如何的大气!
没成想,酒席一开始,他就吃了憋。
吴甄剑面对众贵公子,又是年纪比自己小的,只能一笑而过,继续展示自己的大气!
酒过三旬,崔洛提议去她院子里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