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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张叔和他介绍过了,我至今没收到合作意向。”
“刚才不是还说人为了你来的吗?”祝今安拍了拍和灵的肩,调侃道,“你比我懂,机会需要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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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需要人为,但运气好些,总能送到面前。
混杂着M2震耳欲聋的音乐,室外的雨愈加凶猛。
和灵一连几天晃荡在M2,着实是被这夜场搞得不耐烦。
她懒散地站在路灯下,任凭霓虹染上发梢,明明是晚间,她却似永不入黑夜,满占光影。
从她为起始,这成了白昼和黑夜的分界线。
白昼的另一端,是黑夜。
他大概刚刚散场,衬衫没同上次那般扣得严严实实,深陷的锁骨在外,领带松垮地系着,似是她轻轻一勾,摇摇欲坠。
他身边站着个女人,和她见过的那几个都不一样。
和灵在看戏,在M2之外女人怎么缠他,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和灵才注意到他的身高,大概有188,身材比例很好,和她拍过的男模相比也毫不逊色。那样的宽肩,靠着睡觉一定很舒服。
那女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扯住了他的手臂,往他身旁贴,发出交换灵魂的邀请。
“我都能给,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和灵听见女人近乎求饶的声音,问:“你真的没喜欢过我吗?你真不喜欢我吗?”
她缠着他施舍温柔。
再多一点,再多点。
他给了吗?
给了。
牧越抽离开她的手,风雨里的路灯将他的下颌线轮廓衬得柔和。
“早点回家。”他说。
声线混进声势浩大的雨,如梦似幻的威胁,半真半假的情话。
这抚乱潮水的几个字,轻车熟路地摧毁女人的理智。
女人迈步进雨里,直至那点身影消失不见。
和灵没看见牧越挪动半步。
他愿意给女人几分温柔,是他愿意。
当她们痴心妄想地越过那条线,扒下绅士的外表,尽是冰冷疏离的寒霜。
所以说啊,人别越线。
雷电劈向这方昏黄的路灯,厚重的暴风雨似冲着他来。男人的身影高大颀长,他逆着威胁闪动的夜幕,看向她。
满天星河在他身后。
而他,朝她走来。
白昼和黑夜的界限在缩短,可她依旧站在白昼里,不曾挪动。
“等人?”牧越问。
和灵发现她对他的声音上瘾,像是在暴雨夜为她一人独奏的大提琴,千回百转,柔情万般。
虽说,对谁都是一个声音。连拒绝那女人,都是这般柔情。
和灵:“嗯,下雨走不了。”
他们站的距离不远,狂风降临,和灵鲜亮的红裙卷过他西装裤,像找不到主人的宠物,不安分地勾绕交|缠,强烈撞击的红与黑。
一下,又一下。
他不动,她不说。
纷扰凌乱的水滴无孔不入,顺着檐角滑落足边。
这红与黑,究竟是谁会先被骤雨淋湿。
他的车来了,劳斯莱斯。司机毕恭毕敬地递上雨伞。
和灵厌烦等待,他刚走出一步,她也迈步进雨夜里。
意料之外——
噼里啪啦的雨滴敲打在黑色的伞面上,他撑着伞,为她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保下一方安宁。
男人的身影近在身侧,她被雨淋湿一角的红裙肆无忌惮地依偎着他。
似是拽着他那抹黑沉沦进无边暗夜。
和灵没回过神:“怎么了吗?”
牧越似乎早就猜到她会冒雨而行,大部分的伞面遮挡在她这。
“会生病,别淋雨。”
沿着湿润的雨,他缱绻的声线流淌进她的耳畔。
“谢谢,”和灵不喜欢牵扯上人情的事,“不过不用了。”
滂沱大雨击打得伞面作响,像一曲急躁无厘头的乐章,阻断外界所有的声音。
牧越没动,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睛总给人一种暧昧又深情的感觉,似比这黑夜还浓稠。
这雨下得太大了,和灵以为他没听清,“会听不清我说话吗?”
外头暴风骤雨处处潜伏着危险,他们在伞下暧昧的涟漪中交汇。
“嗯。”他垂眸看她,像带着笑意,“没听清,靠近点儿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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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祝今安问:“然后你就凑过去了?”
“我看起来傻吗?”和灵礼貌微笑,“然后他把伞留给我了,我回家了,没有然后呢。”
祝今安啧了声,“那也很少见,你还有被反撩的时候。渣苏的,段位果然高。”
“……”
祝今安是在和灵搬家后第一次到她家玩儿,她有种从乡下进城的感觉。从玄关进入到挑高两米的客厅,茶桌清酒梦生死的露台,藏满奢侈品的衣帽间,满目琳琅的镜头收藏间。
连地毯都透露着钱味儿。
祝今安由衷发问:“和灵,你家装修是不是比房价贵?”
和灵刚进暗房洗照片,好一会儿才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