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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铮恶狠狠地瞪了叶钊灵一眼,说道:“晚点再和你算账。”
叶钊灵看着火冒三丈的容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的是,不久前还杀伐决断的容铮,看到他站在那破钢板上的那一刻,心都紧张地揪成了一团,险些连手里的枪都端不住。
在两人的配合下,魏然安全地回到了平地上。容铮松开魏然,立刻转身面向叶钊灵,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过来?”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叶钊灵还有心思消遣容铮。他单手扒着铁链,以一种十分危险的姿势挂在钢板上,问:“殿下生气啦?为什么生气?”
容铮才不理会叶钊灵的嬉皮笑脸,他板着一张脸,生硬地对叶钊灵说:“把手给我。”
“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叶钊灵笑盈盈地朝容铮伸出手,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道歉,但顺着毛摸总是对的。
然而这时变故横生!就在容铮将那只手握在手心的瞬间,头顶上的铁索传来一声突兀的脆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那根满是锈迹的链条突然崩断。
叶钊灵还没来得及抓住容铮的手,就在他的面前摔了下去。
“叶钊灵!”
意外明明发生在一瞬间,但这几秒在容铮的眼中却被无限拉长,叶钊灵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分毫毕现地刻进了他的心里。
那一刻他来不及细想,纵身一跃,紧跟着扑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传来。叶钊灵的身体狠狠撞在水泥柱上,疼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吐了出来。他强忍着疼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挂在了半空。
容铮的身体也悬空了大半,但他还是牢牢地抓着叶钊灵的一只手,若不是魏然反应及时在后面抱住他,容铮怕是要和叶钊灵一起摔下楼去。
叶钊灵见容铮行事如此冲动,不由大怒:“你不要命了?”
容铮此刻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他抓着叶钊灵的手一点都不肯放松,咬牙道:“别废话,马上滚上来。”
叶钊灵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容铮这样单靠一只手,坚持不了多久。他打量了一圈四周,正好看到墙上有一根凸起的钢筋。
叶钊灵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上去,另一只手用力抠住混凝土边缘,这才匀出一口气,说道:“容铮,我看你是…”
他抬起头看向容铮,“昏了头”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对上了容铮的眼神。
容铮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丝毫血色,嘴唇在微微颤抖,眼中的绝望令人心惊。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叶钊灵说道:“求求你…快点上来。”
叶钊灵仰头看着这样的容铮,觉得自己在此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
这天到最后,终究是有惊无险。严天带着人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来,将容铮与叶钊灵一起拉了上来。
魏然被溶溶折磨了几天,身体虚弱,身上大伤小伤难以计数。容铮派人将他送去皇家医学院交给李院士,又留下几个人打扫战场,自己则和叶钊灵回了东宫。
这一晚虽过得惊心动魄,但叶钊灵毫发无伤。容铮就寸了些,在扑出去拉叶钊灵的那一刻手臂不但被地上的建筑废料划破了一大道血口,还险些脱臼。
太子负伤回宫,宫里顿时人仰马翻。容铮没有声张,悄悄请李院士的学生进宫给自己处理伤口。
这一夜,太子又是包扎伤口又是打破伤风,阖宫上下都跟着提心吊胆,唯有叶钊灵是个例外。
他抱着手靠在廊下,冷眼看着宫人在容铮的寝室里进进出出,对太子的伤势没有表现出一点关心。
严天今晚受惊吓过度,有些草木皆兵,坚持要留在容铮床头守夜。容铮受不了严天一整晚在身旁一惊一乍,毫不留情地把他赶了回去。
等到临时赶回来加班的宫人们依次下班,已经过了十二点。吵吵嚷嚷的人群散尽后,叶钊灵才来到门前,敲响了容铮的门。
容铮的房门没关,仅仅是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昏黄的暖光。未等容铮允许,叶钊灵便推门走了进组,擅自来到容铮床边坐下。
容铮还没入睡,他的肩上披着一件松松的罗衫,正安静地坐在床头看书。他听见叶钊灵的动静,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叶钊灵才不管规矩不规矩,他一把掀开容铮盖在腿上的薄被,对他说道:“把裤子脱了。”
听了这话,容铮总算抬起头,赏给叶钊灵一个眼神:“干什么,打算乘人之危?”
容铮的眼睛微微眯着,从里到外都透着防备,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不禁让叶钊灵怀疑,他不久前的失态,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可不是吗,实话告诉你吧,你今晚贞操不保了。”叶钊灵收起心绪,没好气地白了容铮一眼,动手将他的裤管挽起,露出一对红彤彤的膝盖。
果然不出叶钊灵所料,容铮昨晚在三师堂跪了一夜,今天又东奔西走,那两只膝盖已经红肿淤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容铮不再拒绝,任凭他把自己的裤子卷到大腿处。
“疼吗?”叶钊灵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红肿的皮肤上碰了碰。
容铮摇了摇头,道:“不碍事。”
叶钊灵知道容铮惯会口是心非,他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冰袋,毫不客气地按在容铮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