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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乘风!”倪苏如同那些将手伸进黑箱子试胆的人,指尖微微颤,耳根霎时通红,“我说真的,我最不能放纵的就是今夜。”
“不不,倪苏。”路乘风解释,“我没有骗你,更没有趁机得寸进尺。事实上,男人的思想比你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喜欢的人躺在身边,她根本就无须费尽心机就能令这个男人着迷。”
他说:“无论是我还是李瑾,都很爱你。倪苏,你只需要随便的一个媚眼,一次触碰,就足以燎光整片森林。”
倪苏一怔,颇为不可置信:“所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男人就只想亲吻和索取?”
路乘风似笑非笑:“没那么复杂,两个字就可以概括。”
“哪两个字?”倪苏问。
路乘风重新凑到她耳边:“求,欢。”
倪苏的脸一热,路乘风却握住她的手实践起来……
男人很快便生出些迷离感,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喉结滚动,表情似折磨又享受。
掌心氲出层薄汗,越来越热之时,她想逃离。
路乘风也真放开了她,但下一秒,他带着她位置对调,换他做主动的那个。
他的眼神与声音都在引诱她:“未婚妻,要深入实践一下吗?”
陌生的感受在萌芽、涌动,是她毕生都不曾体会过的奇妙。
倪苏知道理智上她应该拒绝,但她最终被那些新鲜的、渴盼的知觉给打败,她选择了屈服和放纵。
这一瞬,路乘风似乎和驰骋战场的将军卫昀向重合。
他们都攻下占有一座城。
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彻底失灵,投影幕布上光影流转如湖畔摇曳的水纹,影片的声音渐远渐近。
经过倪苏的不懈努力,她终于参透了此事的真谛。
……
实践出真知,这晚过后,倪苏彻底地领悟了究竟该如何“勾引”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作为她的老师,路乘风给予了她一百二十分的满意,然而——翌日,倪苏却依旧没能拍成那场床戏。
因为她如果脱下衣服,所有人都会知道她为艺术献身,真去做了。
倪苏只好在开拍之前,就主动找到导演焦思琪表示,她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状态,希望能把这场戏挪到两天后再拍。
对此,焦思琪虽然答应,却充满了担忧。
而且很显然,对倪苏感到担忧的人,还不止焦思琪一个人。
当晚,倪苏先是焦思琪叫去对方的酒店房间。
她被导演推到在沙发上,然后导演贴近她,开始亲自为她示范谢青羡这场戏该如何演。
反反复复,倪苏与焦思琪对调五次,她才终于得到了逃离导演的机会。
恰是倪苏逃出生天之时,她又被司欲堵在了酒店走廊。
少年问她:“倪苏,你和我拍那戏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尴尬,所以没办法入戏?”他为她支招,“没关系的,你可以把我想象成路乘风,或许那样你就会好很多了。”
倪苏:……
她一言难尽地盯着司欲。
而司欲以为这样还不行,默了又默,最后他豁出去道:“要实在不行,倪苏,你也可以当面请教一下路乘风。毕竟……”
他想说毕竟他们都是已经私定终身的情侣了,但因为太尴尬,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倪苏却仍旧一秒猜到。
她此生都没这样尴尬过,脸红赛过兔子眼:“闭嘴吧,最迟后天,这场戏就能一条过!”
她克制住脑中不涌现那晚的场景,飞速地逃离了这条社死的走廊。
因为这件事,倪苏隔日每当拍摄结束后,都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导演和司欲两人。
直到,新的一天又开始。
她找回昔日神状态,将勾引的这场床戏一条过,她的生活才又渐渐恢复了往日正常。
*
迈过NG的坎之后,倪苏和司欲凭着三搭的默契,推动着整个《见江山》的拍摄进度飞一般地提升。
反正剧组进度快,于是宣发为了再给电视剧加一把火,开始一周更三天。
观众们所看到的剧情发展,也瞬间推进得更快。
谢青羡第一次入宫,李瑾觉得他熟悉,怀疑这位骠骑将军和前朝的信元公主定有联系。但谢青羡到底是战功累累的将军,李瑾还没聪颖到一眼就认出“他”就是信元公主。
但这一面,却勾起了李瑾那些深埋心中的儿时记忆,令他又日夜思念那个魂牵梦萦的少女。
为了弄清这其中的联系,李瑾御驾亲征,亲自去往边疆。
谢青羡料定,李瑾终于按捺不住了。
这一战,李瑾带着谢青羡深入敌营却遭埋伏,箭雨落下,谢青羡以自己为盾替君王挡下致命两箭。
疗伤的时候,皇帝李瑾发现了他的骠骑将军竟是女子。并且,她胸口的那点红色胎记,与当初信元公主的一模一样。
李瑾所有的疑虑都得到解答,看着少女沉睡的容颜,他狂喜又惶恐。
他下令找来全城最好的圣手医治谢青羡,他要她活,可同时他也惧怕她再睁眼的那刻。他不想再放她走,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挽留这个披上戎装为自己固守疆土的骠骑将军。
李瑾不得不承认,远离了皇宫的信元公主,更恣意动人。
她这样的凤凰,原本就不该被拘在一方天地,她该在辽阔无束的天空自由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