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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门口,骆秋白才听到房中传来低低地一声“多谢”,那声音及其隐身,似乎暗含了点怒火。他揉了头耳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春夜寒凉,骆秋白将药箱又向上提了提,想着赶紧赶回去吃点东西。刚跨出与江楼,便见一人一马立在楼外,正是苏月晚。
苏月晚本是今晚闲来无事,想着来看看骆秋白,结果没想到一等等了许久,如今看到骆秋白出来,牵着马上前去,问他怎么回事。
骆秋白没想到苏月晚竟会来接自己,压下心底的惊喜,只是笑着冲她摇了摇头。
“没事,多说了些时间话,你来了怎么不上去?”骆秋白问道。
“外头舒服,没高兴上楼。”苏月晚没有追根究底,也笑着回答。
“那你干嘛骑马过来,我又不会骑马。”骆秋白伸手摸了摸那匹黑马,道。
“我一个人可不高兴走路。没事,咱俩走回去,小黑刚好出来散散步。”苏月晚道。
“行,那走吧。”骆秋白耸了耸肩,向前走去,聊了几句,方才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了。
万物寂静,江水无波,苏月晚跟在骆秋白身后半步,突然觉得这样普通安闲的日子似乎也十分惬意。
“其实,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说一下。”骆秋白突然开了口,却没有停下,只是径自往前走。
“什么?”苏月晚问。
“安宁的病愈发严重了,你那边毕竟是时不时会打仗的地方不安定,不如接他到与江楼养着,或许……会对他的病有好处。”骆秋白道。
“你说的也对。”苏月晚点点头,“但是我三弟最近也比较忙,与江楼里出了他还有别人能照顾安宁吗?”
“嗯……有个姓顾的道长,顾长清,你知道吗?”骆秋白转头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今天我提了一嘴这个事儿,他,他好像挺喜欢小孩子的。”
“顾?”苏月晚停下脚步歪头想了想,“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一个顾道长,是那个顾道长?”
“啊……对,就是他。”
“我记得你那时候说他活不了多久了,怎么现在……”苏月晚有些奇怪。
“啊……啊,是,我也没想到他还能活着,一般来说……应该是……”骆秋白支支吾吾,目光躲闪,“不过他那病确实罕见,只能说他运气好吧。”
“唉一两句说不清楚,反正……反正是顾道长是个好人,正好安宁也没人陪着玩儿,他也正好在与江楼养病,说不定安宁与他玩的开心对病情也有好处。”骆秋白有些丧气的挠挠头。
苏月晚笑着叹了口气,问他:“那你就不怕他伤害安宁?”
“不会。”骆秋白坚定的摇了摇头,“顾道长是个好人。”
“那好吧,听你的。”苏月晚道,“这几天我若得空,与你一同将安宁送过来。”
骆秋白点点头,有道:“你累了一天了,我来牵马吧。”
“你还会这个?”苏月晚有些惊讶,“你这小身板不会被马牵走吧?”她半开玩笑道。
“小身板?谁是小身板,如今我可比你高了!”骆秋白从她手中抢过缰绳,特地挺了挺胸,站的更直了些。
苏月晚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行行行,给你牵。”
二人一马走在四下无人的街道上,依旧是一前一后,只是现在变成了骆秋白在前,苏月晚在后。
骆秋白的速度没有变,变得是苏月晚。
她故意放慢步伐,跟在骆秋白的身后,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当在自己面前,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与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第一卷 末尾他们捡到的那个小婴儿吗
第一卷 写的有些差,苏月晚是苏晖的二姐,骆秋白是那个给顾长清开过堕胎药的小大夫。
第三十六章 丑闻
夜里起了风,苏晖将窗户关好,扶着窗框低头叹了口气,边听热酒冷冷道了声:
“好一个爱而不得。”
苏晖转过身,又坐回到床边,问她:“今日天色已晚了,你方才醒过来,应当是累了,不如先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热酒看着他眼底的关心,摇了摇头道:“没有心思睡觉了。”
“嗯。”苏晖又叹了声,“好吧,那就先把这些事情理清楚再休息。”
“柳顾君会出现在冷家,是你们商量好的?”苏晖问。
热酒点点头:“我们约定三日,我去柳山找线索,她去冷家闹一闹吸引冷州羽的注意。三日不论成功与否,我都会离开,再之后她说她会再联系我。”
“那你可知道为什么她会拿走了那个戒指?”苏晖又问。
热酒皱了皱眉道:“我不知道。”
苏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将被子掀开一角,热酒有些意外,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左手紧握成拳,若不是手掌包着纱布,恐怕之前裂开的指甲又要出血了。
而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竟然是如此紧绷着的。
苏晖执了她的手,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指,握在手里。
“你太紧张了,在这样的情绪下是没有办法去思考一些事情的。”苏晖柔声道,见她眉间尚有一点愁容,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手,又道:“等过两日,你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