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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飞舟在边上问了句:哪个啥?
夜温言就笑,就是那个啥呗,二哥你别揣着明白糊涂。
夜飞舟是当真觉得这个四妹妹需要好好管教了,这拿他开涮还涮上瘾了?
于是他出言提醒:小四你给我好好说话!
师离渊斜眼看他:阿言哪句话说得不好了?
权青允一看这是要打起来,赶紧接了话道:没有没有,哪都好,哪都好。
哼!师离渊冷哼,有本事等将来到了那么一天,你别求着阿言帮忙。
夜飞舟其实特别想问问帮什么忙,权青允却先跪下来认认真真地谢恩了。
夜温言看了就笑,笑得很大声,师离渊赶紧把小姑娘揽了一下,低头同她说:别笑了,这三更半夜的,山上要是还有其它人非得吓死不可。
爬山,看山,再到下山,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亮了。
下山时夜温言是被师离渊背下来的,师离渊回想过去四百五十年的生命中,背人这事儿还真是头一回干。稍微有那么点儿生疏,但好在是自家小丫头,也没觉得不好。
就是其它人有点儿不太敢看这画面,夜飞舟甚至还觉得他们家四妹妹实在是有点儿欺负人了。不过再瞅瞅同样被权青城背下来的坠儿,便感叹到底是女子体力不如男儿,这一趟走下来又累又困,他倒无所谓,小姑娘们实在是受不了的。
不过除了小姑娘受不了,那云臣怎么也趴连时背上了呢?还有吴否,一路拽着连时的袍子啊,真是跟拖死狗似的被连时往下拖。豆子书城
权青允在边上扶了他一把,提醒他:小心脚下。说完又问了句,你累不累?
夜飞舟摇头,我不累,我甚至还能再爬几座山,再熬几宿夜。但我实在是想知道连公公背云大人是个什么感受,他挺大岁数了吧?
权青允点头,嗯,五十多了。不过说以他的身体和腿脚,背个人下山还真不算什么事。炎华宫的宫人哪一个也不是白给的,你就不用跟着操心了。
终于人们都停了下来,师离渊看了看停在山脚下的马车,又瞅了瞅靠在车厢上睡着了的车夫,然后对他们说:本尊先走了,你们自便。话说完,人们就觉眼前红光一闪,再去瞅那处,竟是连个人影子都找不着了。
权青城都惊呆了:这也太不讲究了,就这么走了?把我们扔下了?明明来的时候让我们坐了顺风术法,这怎么回程就不管了呢?不是往返的吗?
吴否也是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可能还真是单程的。唉,认命吧,好在这不是有辆马车么,咱们挤一挤,先回城再说。
权青城真要哭了,我还得上朝啊!帝尊大人,您是不是忘了我是皇帝?
师离渊没忘,但这事儿忘不忘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可懒得理会凡间事,只管抱着自己的小姑娘回炎华宫,然后把小姑娘放在玉椅上,盖起小被子,自己则撸胳膊挽袖子地去厨房给小姑娘做早膳了。
夜温言也没睡太久,醒来时巳时刚到。只觉有阵阵饭香飘来,好像还烙了饼。
她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坐在身边的师离渊。熟悉的大红袍,熟悉的降真香味道,这让她觉得特别舒心。一舒心就想再睡会儿,还扯着他的手往自己脑袋底下塞。
师离渊知道她这个毛病,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枕着手,他在的时候就枕他的手,他不在的时候就枕自己的手。通常他给她垫一宿脑袋,半条手臂都会麻掉,他就心疼小姑娘自己的手臂,几次想把这个习惯给她改了,可惜就是没改回来。
他微俯下身,嗅着她一身花香,轻言轻语地劝她:不睡了好吗?起来吃点东西。爬了一夜的山,肚子得多空啊!你要愿意睡就等吃完了再睡,回房里睡,这玉椅上也不舒服。
她不爱起来,没事儿,你在这坐着我就舒服了。师离渊,我有时候想想自己拐了北齐帝尊,还真挺有成就感的。如此一想,当初扎的那几刀也不亏。
他又想起初见面时插了她两刀,心里一阵阵的疼,就跟刀插在自己心上一样。
师离渊。小姑娘说是不爱起来,但似乎也不太能睡得着了,就枕着他的手闭着眼睛同他说话,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在山顶上时就已经睡着了。
他便同她说:是我背你下来的。你那个丫鬟也睡着了,权青城背着的。云臣不会武,体质弱,连时背了他一路,神仙殿的那个太监拽着连时的袍子一路被拖下来。说起来,也就只有你二哥跟权家老三最叫人省心,都是自己走下来的。
她听了就笑,三殿下我不知道,但我二哥的武功却是很厉害的,我觉得我要是不使灵力的话,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所以万幸啊!万幸腊月十五那晚他没出手,否则我真没命回来。
她把他的手又往里拽了拽,拽得师离渊整个人都不得不俯了身来。
降真香的味道又清晰了些,他离她也更近了些。就是这个姿势比较难拿,师离渊想了一会儿,干脆把小姑娘往里挤了挤,自己也在边上躺了下来。
夜温言心满意足地往他怀里窝过去,就觉得睡觉还得是这样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