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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说肯定让丫孙子顺脚给拉回去了,这么贵还他妈耍这手!吵吵着就要回去找他算账,被我和小寒拦下了。我说出来玩就图个乐子,跟丫生这气干嘛,咱又不穷这上面,再说这人生地不熟的。
毛司令脾气上来了,就是不干,嘴里嚷嚷着说我还怕丫孙子了,他还敢打我不成!我有点不耐烦了,说行了行了,你不怕他我怕还不成么,你就当那捆柴火我吃了!毛子看我一眼说噎死你!说完也不闹了。
第五章 春游(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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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河道依旧沿着山,看来拒马河也是一条肥水,不知曾孕育出哪些没落了的璀璨。
水面没有白天的景区那里宽,水也就比较急,天色完全暗下来了,河水在黑暗中哗哗作响,像是偎在不远处的一个女子低吟着。河滩上断断续续的聚了几拨人,都喧闹着搭柴架准备点火,我们也赶紧七手八脚的摆弄,不一会在此起彼伏的欢呼中,一堆堆火点起来了。
大伙儿围着火堆找好位置,我特意面山而坐,不只是为了欣赏隔岸山峦模糊的轮廓,也是因为怕。我从小好水,但对黑暗中的水有一种莫名的抵触,这种抵触是从恐惧中抽离出来,又有点试探的蠢动。能这样把她放在眼前而不是背后,会觉得轻松一些。
小护士试探着轻轻地靠在我肩膀上,我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头发,转头朝对面看了过去。刚从火堆移开的视线还不能适应那里的黑暗,只是深灰色的一片纠缠在一起,过一会眼前慢慢清晰起来了。
灰白的是河水,灰黑的是山峦,河水在夜的遮盖下弯了身子靠着山脚蠕动。耳边不时传来稍显刺耳的阵阵水花声,我猜想山脚下应该是有一块突石挡了河道,不知再过多久,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或者更长,那突出的石头终将磨化成躺在水底的细沙。
水上的山应该是深色的灰岩,此时如同卧倒的汉子,听着脚下她的低吟慢慢睡熟。这山和水本是一对恋人么?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脑海。
我正沉沉的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喊:月亮出来了!抬头望去,我刚挪开视线的山此刻如同远在天的尽头,一拱青白正慢慢延伸出浑圆的曲线,想想现在应该是月中了,那么也就不必担心会有突来的残缺。一愣神的功夫一轮满月已跳了上来,像是调皮的伸展着身体,遮不住的媚态。
再看去,山汉子仿佛惊醒了,也在这漫漫泼洒的银光中缓缓展现出轮廓。我忽然很恨这月亮,她是那披着妖媚的艳女么?扯着她骄傲的银纱惊了河与山那一帘温润的梦!
再听去,那河的低吟起了变化,能隐隐觉出她的愤怒,仿佛伸展着肢体想警示月的突来,求回山汉的怀抱。
可怜如你,我想,盘伏于地尚可一笑千里,此时要去惊那天上的月岂不是徒然?而你又为何舍得那畅怀于你的土地,偏偏恋上那看似身旁,却远在之上的山峦?
忽然眼前一亮,不知什么时候,不远的人群放起了烟火,胭脂般的色彩在头顶盛开,宛若神人抛撒下来的艳丽花朵,先前那月的银色也暗淡下去了,伴着满是欢腾的呼喊,沉寂了片刻的天地又热闹起来。
我拍了拍小护士,动身站了起来。
抛却周围的喧嚣,寄神于那一片山河月,虽不问纸香墨飞,落寞之感却悄然而生:我想我更应该是一团将燃尽的火焰,月光下放肆地开满了花,朵朵是我绝望的欢愉……
第六章 王八蛋(1)
我们围着火堆聊天,毛子的女友徐芳提议轮流唱歌。几个女人反响很是热烈,男的都扎着脑袋不说话。她们劝了一会看我们几个还是不动摇,就自己扯开嗓子唱上了。
小护士抢着要先来,张嘴就唱,是孙燕姿的“天黑黑”。她嗓子比较细,唱得不是很像,但纤细的声音在忽明忽暗的河滩上游离,也别有一番味道。
接下来是徐芳,她说想来首“爱不分”。我摇摇头说不怎么熟悉,雷子伸手捅了我一下想跟我说话,我没理他。
徐芳一开口大家就忍不住鼓掌,还真不错,嗓音很明亮也很有感情。她见好不收连着唱了两遍,我是鼓掌拍得手痛,毛子是高兴地乐得最合不上。
小寒一看毛子露了脸有点嫉妒,就往前推他女友说你也去给我挣点面儿,他女友扭捏着说不行不行,我歌唱不好,也就是听听热闹。
小寒心有不甘,推搡着非让她出去唱。毛子在一边得瑟着跟他女友说你以后得记住了,光歌唱得好不行,你得跟人家学学谦虚!
小寒的女友下定决心站了出来,问我们想听什么,我接过话说就来个陶晶莹的“太委屈”吧。结果她一开口我就后悔了,挺好的歌给糟蹋了。
这闺女平时说话声音听着还行,一唱歌就露馅了,说白了就是五音不全,低的听不出调,高的上不去,跟有人掐她嗓子似的。
大伙儿都别过头悄悄地乐,估计她自己也有点受不了,唱了一段一扭腰就不唱了,说这两天嗓子疼呢。
小寒脸上不怎么好看,我们赶紧鼓掌嘴上一个劲儿说还行还行。小护士拿我们几个爷们儿当替罪羊:“就是,有的听就不错了,好歹人家还唱了,跟你们似的压根不敢张嘴才丢人呢!”
大家目光转了一圈都落小麦身上了。小麦看着我们有点羞怯:“几个姐姐都唱的那么好,我就不上去丢人了吧。”大伙听了都不答应,雷子站起来起哄:“快上去吧,是骡子是马也得拉出来遛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