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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魔怔了,只见那乞儿的眼形很像,便以为寻到了那双眼眸的主人。
但是那乞儿,眼睛虽然生的好看,只有那人的形,却无那人的神韵。只草草一眼,她便知道,这乞儿,不是他。
疲惫之中,舒如绰沉沉睡去。
但是舒如绰明显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在她休憩的短短一个时辰里,关于舒宁郡主绑了一个乞儿的消息便在整个上京传的沸沸扬扬。
消息不仅越传越过分,传成了“舒宁郡主抢了一个男人”,甚至连那男子的画像都流传了出来,各种茶摊酒肆皆有卖,只要一文钱一副,而关于这个故事,茶楼说书先生更是说的唾沫乱飞。
“如绰!如绰!你快醒醒,出大事了!”迷迷糊糊之间,舒如绰被一个温婉的女子急切地摇醒了。
“亦靖?”舒如绰睁开惺忪的眼眸,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蹙眉细声问道:“你如此慌张过来找我,出了什么大事需要我帮忙?”
“出事的不是我,”谢亦婧神色略略焦急,握住了舒如绰的手,微微抬高了声音:“而是你啊!”
谢亦婧是大昭送来大辽朝和亲的贵女。
大辽朝的人都实在,若是和亲,送的就是真公主,但是大昭一般都会找身份不高不低的贵女,加封为公主,派出和亲。
不过,谢亦婧的运气不算好,前来和亲之时,上京几乎没有什么未婚公子,所以最后被迫嫁给了,落兴侯。
就是上京那个臭名昭著的落兴侯荣向。
“出了什么事?”将谢亦婧拉到身旁的软塌之上坐下,舒如绰示意她平复一下情绪。
“你……我听说,你绑了个男人?”谢亦婧有些忐忑地看了舒如绰一眼,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那,那个男子……”
“我绑了个男人?”舒如绰眉头皱的更紧:“你是从哪里听来这消息的?”
“从哪里听来不重要,可是,可是,你绑的那个男子,好像是我的长兄!”事关自己的亲人,谢亦婧也来不及小心翼翼了:
“如绰,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否见你绑来的那个男子一眼?”
舒如绰无奈扶额,缓声说道:“亦婧,那个男子,顶多十五六岁,是一个乞丐,而且我已经命人把他送出去了,你确定那人是你长兄?”
谢亦婧比舒如绰还要年长一岁,舒如绰今年十七岁整,谢亦婧的长兄,少说也得有十九岁。
“十五六?”谢亦婧一愣,旋即摇头:“那一定不是,我长兄今年都二十有……”
说到年纪这里,谢亦婧一顿,转了话锋:“但是我看坊市之上流传出的画像,真的和我长兄别无二致。”
“画像?”舒如绰心情有些凝重:“坊市上怎么会流传出画像?”
“我还用一文钱买了一小幅画像,”说着,谢亦婧从宽大的衣袖之中取出一个短小的画轴,铺展开给舒如绰看:“你看,我长兄正是这画上的男子。”
那副画上画的,正是暗一把那小乞丐带到舒如绰轿前的一幕,人物形态画的是栩栩如生,让人如临其境,但是……
舒如绰看着画像上原本小乞丐所在的位置,却变成了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浑身如同宝剑出鞘般凛冽魄人。
乍一看,倒真的像舒如绰为了某些原因,劫了这男子的色。
从谢亦婧手中拿过画轴,舒如绰凑近了些,细细打量画上的那个男子的面容。
“啪嗒”一声,画轴忽然从舒如绰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那双眼眸……!
第9章 她有一个兄长
“怎么了?”谢亦婧起身捡起了画轴,掸了掸上面沾染的灰尘,满眼困惑地看向舒如绰。
沉下眼中惊涛骇浪的情绪,舒如绰握住了谢亦婧的手,状似无意般笑道:
“不知是谁有意,故意把那乞丐画成这等好模样。你说,画上这男子,很像你长兄?”
从谢亦婧手中拿过那画轴,舒如绰似乎漫不经心地询问:“你我相识也有些年头,怎么不见你提起过你这位长兄?”
“大概是因为提起长兄,我会分外想念大昭吧。”夫君是臭名昭著的落兴侯,谢亦婧这个落兴侯夫人在大辽并不幸福,她落寞地垂下了眉眼:
“在大昭的家中长辈都很疼爱我,长兄尤甚。他甚至为了我这个妹妹,千里迢迢地跑来大辽经商。”
说到这里,谢亦婧眉目又舒展了些,带着些笑意:“其实你也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正是玉海阁的东家,名唤谢迟。”
玉海阁东家,谢迟。
默念这个名字,舒如绰心情平静了些许。
谢迟此人她早有耳闻,本为大昭人,来到辽朝行商,富贵滔天,不少人断言,普天之大,无人财势可敌谢迟,是名副其实的第一首富。
没想到有些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思索之间,舒如绰忽然想起了谢亦婧唤醒她时说的话,不由问道:“你说我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哎呀!”谢亦婧拍了拍脑袋,急切而又懊恼地说道:
“我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荣向那个混账东西,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盯上你了,已经入了宫,要告你强抢民男,不配为郡主!”
闻言,舒如绰有些无语。
“他怎么又进宫告我?”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角,舒如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