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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扬眉,反问:“那么你且与我说说,现今五郎有哪点是为男子顶天立地的优点?”
三娘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主母道:“他什么德行,我们都清楚,金都有哪家的好闺女肯嫁予他的?如今是与怀远将军府结亲,是好亲事。他若是能上进,还能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可若是不上进,那一辈子就只能当个纨绔子弟,你愿看到他一辈子都这样?”
三娘踌躇道:“自然是不愿的。”
主母点了点头,道:“如今侯爷也应了下来,五郎那边你便劝着点吧。”
——
温盈知道沈五郎要娶怀远将军府大姑娘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那梦里边,沈五郎到底娶的谁,也没有任何的提示,所以她才如此的惊讶。
怀远将军府何大姑娘是个有个性色彩的女子。以前她在后宅中怨天尤人的时候,常常听说起这何大姑娘的事迹,她最为羡慕如此个性张扬的女子。
至于那怀远将军府大姑娘样貌如何,外边传言各不相同,有人说长得似夜叉,有人说虎背熊腰,也有人说满脸的麻子,总之没有一个是好的。
但温盈听到过芙华提起,说何大姑娘样貌清秀,身材高挑,半点也不像坊间所传的那般吓人。
但这怀远将军府大姑娘哪都好,就是有些爱以貌取人。
温盈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以貌取人,所以才看上的沈五郎,不然就沈五郎这性子,哪能娶得到怀远将军府的嫡女?
下定之后,温盈还听说那沈五郎还闹过好一会,可被永宁侯教训了一顿之后便怂了,现在倒是安分了下来。
过了几日后,怀远将军府的何大姑娘给各房的姑娘,与两个未来嫂嫂都送来了礼物。
旁的姑娘未嫁时,给后宅小姑大姑,还有妯娌间送的多是香粉,绢花,或是自己亲自绣的娟子,可这何大姑娘送的却是小匕首,小箭头。
便是孙氏的儿子,源哥儿都得了一把小木剑。
而侯府那两个未嫁的姑娘倒也是觉得新奇,没觉得什么,
那何大姑娘兴许是知道温盈有了身孕,所以并未送太过尖锐的东西,倒是送了一座四寸高的小童舞剑的木雕刻。
雕刻得很是灵动,听说还是那何大姑娘亲自雕刻的。
“这木雕栩栩如生,小童也讨喜,那何大姑娘的一双手可真是巧。”徐氏见了,也不免赞叹。
如今徐氏每日都过来一趟沈府,有时过来也会带着补品过来。虽然平时补品如流水一般送来,但也还是劝温盈莫要吃太多,孩子大了,生产的时候就难了。
但徐氏就是忍不住每日都送好东西过来。
沈寒霁约莫也是知道自己生母的性子,所以离去前也在信上提及过,补身子适当便好,莫要补得太过了。
他所有的嘱咐,温盈都放到了心上,所以一直都很是注意,倒是不会补得太过。
温盈拿起了锦盒中的小木雕,温柔的抚摸圆润的木雕,也很是喜欢。
往前她只想生下嫡子后,与沈寒霁各过各的,如今关系缓和了,她倒是不强求腹中的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若是女儿,便悉心栽培她琴棋书画。若是儿子,那就让他像手中的小童一般,习武学文。
徐氏看着那小童,可惜道:“我倒是打听到了,那何大姑娘模样也不差,虽说性子是悍了些,可配五郎,着实是可惜了。”
屋中都是自己人,这话倒是不怕外传。
温盈闻言,想到这么一个有个性的女子,下嫁给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纨绔庶子,确实可惜。
可温盈转念想了想,永宁侯府除却三娘的爱算计了些,也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且也是将门之后,不似其他文臣高门那般,见不得舞刀弄箭的。
且何大姑娘娘家是怀远将军府,三娘也不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且她性子烈,更不可能会被欺负。
只要喜欢的是沈五郎的皮囊,而不是他这个人,那么何大姑娘在这永宁侯府,其实也是能过得如鱼得水的。
温盈笑了笑,道:“说不定有何大姑娘管着五弟,五弟也真能上进了也说不定。”
徐氏想了想,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他那样的性子,若是娶了个性子温软的,只怕这往后会越发不成体统,他就该有个人约束才成,但愿何大姑娘能管得住他。”
说到这,徐氏又叹气道:“旁的不怕,就怕往后侯爷管不到他了,他那等纨绔做派,会连累到他的两个哥哥。”
说起儿子,徐氏忍不住念叨道:“也不知霁儿在东疆可有穿好吃好,旁人有没有为难于他。”
温盈放下了手中的小木雕,挽上了徐氏的手,轻声安慰道:“夫君聪慧睿智,旁人为难不倒他的。”
徐氏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聪明,可就是忍不住为他担心:“可他如今是身在异国他乡,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旁人要为难他,多的是法子,他再聪明也难敌多人算计呀。”
是呀,身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尚且难压地头蛇,温盈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可徐氏都已经这般担心了,她也不能再在火上浇油,只能安慰徐氏,也安慰自己:“大启强盛,东疆不敢太过放肆的。”
徐氏不懂政事,听到温盈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随而点了点头:“也是,兴许会为难,但肯定不敢太过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