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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晃打断修祈的话,可怜兮兮得:“我就想吃糯米了怎么了?我不能吃吗?凭什么我不能吃?我们结婚才几天,我连糯米粽子都不能吃了?”
话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修祈妥协:“我叫人去买。”
楚晃点点头,她还提要求呢:“一个枣的,一个腊肉的,一个水果的,可以吗?”
修祈能说不可以吗?“可以。”
楚晃满意了:“那我去睡一会儿,到了叫我。”站起来转向了:“卧室在哪儿?”
“你就在这儿睡,等下我抱你上去。”
楚晃觉得可以,但是:“那我要是睡觉了,你干吗?”
“画画分镜。”
楚晃突然来了兴趣:“你那个画画的本子我可以看看吗?”
是怀孕的原因吗?修祈觉得楚晃突然变得好分裂,一下子任性到不行,一下子好有礼貌像是陌生人。
他直接拿来给她。
楚晃以前有看到过,但没像这样一页一页地看。她很知道修祈是一位优秀的导演,他的作品画面感、氛围感、情感,丰富,也恰到好处。
很多人夸她是天生的人脉运用师,她一直想说,修祈才是天生的导演。
哪怕那么厌恶他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否认过他的业务水平。他不存在矮子里边拔高个儿的情况,他一直很高,鹤立鸡群。
她看着看着问题自然而然问了出来:“奉我为,是什么意思?”
问题刚问出口,他们的午餐到了,修祈去拿了,他的助理还跟他说了两句悄悄话,楚晃看见了,没听见。
修祈把盒子提到餐厅,楚晃走过去,他停下拆盒子的手,先给她拉开椅子。
楚晃自然地落座,身子前倾压住桌沿,双手像小松鼠的爪子挤在胸口和桌面之间,乖乖等修祈给她打开一根竹筒粽子。
修祈开好递给她,她拿勺子把里边的枣子挖出来吃掉了,先前一直嚷嚷的糯米看都没多看一眼。
修祈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把她剩下的糯米叉到自己的盘子里,给她撕开一只烧鸡,扯下鸡翅,剔除骨头,放在她盘里。
楚晃觉得油,勉强吃了一口,盯着修祈盘里被她嫌弃的一堆食物,说:“你最近吃那么多都不胖,这也太不公平了。”
修祈帮她倒果汁:“我为什么吃这么多?”
“因为你馋。”楚晃说。
修祈笑:“嗯,因为我馋,不是因为你点了不吃。”
楚晃起身走过去:“我早上没注意,还有腹肌吗?”
修祈说:“没了。”
楚晃不信,两只手摸了下:“骗人。”
“还有吗?”
楚晃很满意,点点头,娇娇的:“还有。很喜欢。”
“等下去睡觉,寿宴之前我叫你。”修祈喂了她一颗枣子。
楚晃慢吞吞嚼着枣子:“要盛装出席吗?”
“你想的话,也可以。”
楚晃微笑着说:“我带了一条裙子。”
修祈看楚晃不想吃了,牵她到沙发坐下,单膝向下不沾地,只是蹲在她面前,别了别她的头发,说:“对于晚上的宴会,你有要问的吗?”
楚晃的角度看修祈要更帅,她不自觉摸了摸他的睫毛,说:“你有要说的吗?”
修祈说:“没有,我觉得没有,但你或许不这么认为,所以我让你问,我答。”
“你这么说是怕我今晚被什么阵仗吓到吗?”楚晃捧住他的脸:“我只会被一种情况击退。”
修祈看着她。
“那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假的。”
修祈总是会被她弄得不知所措,他向来能预判到一场交流中对方的下一句话,但楚晃总在他的预判之外,他沉默片刻,说:“如果我很坏呢?”
楚晃低下头,声音很小像是在自己权衡:“那确实很麻烦,因为我没做过坏事,勉强算是个好人。”
修祈牵住她的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虽然不坏,但也不伟大,不会为别人伤春悲秋。你的话提醒了我,那我就不看你做什么了,我看你为什么那么做。”楚晃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很温柔:“我不乱猜,我等你给我看,我保证,我会不那么理智地对待。”
修祈以为她最后一句话会是‘理智地对待’,没想到是不那么理智。
楚晃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不能对我的丈夫保持理智。”
所以无论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你又做过什么,我都永远偏向你。人生短短数十年,圣人交给别人去做吧。
修祈倏然闭上眼,平复了很久,缓缓睁开,说:“后悔了。”
楚晃歪着头看他:“什么呀?”
“收回‘你有展示你的美的权利’这句话。”你不能去展示了。
楚晃微微笑,看着修祈深不可测无法透析的眼睛,淡淡叫了他一声:“修祈。”
“嗯。”
“你爱我。”
修祈低头一笑。
“是。”
*
张子蕴发了很大的火,家里被砸个稀碎,办公室的书架未能幸免,胳膊也跟修祈一样被割开了一条挺长的伤口。
他跟修祈一样冷静,但修祈身边有人关心,而此刻他的办公室,秘书和保洁阿姨面无表情地整理一地破烂,对他毫无心疼之意。
许久,办公室的地面恢复洁净,保洁阿姨提着工具离开,留下秘书端庄地站在张子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