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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古董店没有任何华丽的装修,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有一点小阴暗,珀瑚松开推轮椅的手,上前一步推开泛着淡淡腐败味道的木头门。这家古董店能开这么久,屹立不倒,还在业内传出不小的名声,莫邪不相信它的防御会这么简陋,仅仅只是一扇半烂不烂的木头门可挡不住不怀好意的恶徒,跟房门大开没两样,侧面透露出一个信息,店主不是普通人,有自信和能力谁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
店中没有什么夸张的装修,普普通通,不显山露水,两边的架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许多老旧物品,唯一的一盏灯光线昏黄,价值高的古董多半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充满历史沧桑的死物似乎沾染上些许坟墓的阴气,营造出一种阴森的气氛。
胆小的小苏同学心里毛毛的,拉着珀瑚的衣襟,好奇又害怕的东张西望。
“欢迎光临,三位。这种寒酸破旧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客人光顾,跟本店真是格格不入啊。”一个戴着一顶大大的老旧帽子男人突然出声说道,语调透出诡异的欢快,抑扬顿挫,还能听出一丝丝的神经质。
“啊啊啊……”苏答玑吓的下意识尖叫,立即被珀瑚捂住嘴巴。
“真是奇特的招呼,不管怎么样,我都收下了。”男人顶顶头上的大帽子,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颇为自说自话。“你们应该不是误入小店吧,周围蛰伏盘踞的小混混足以让普通人胆怯不敢踏入巷子,能走到这里自然是有意识有目的的。”
“打听一件事情。”莫邪漆黑深幽的眼眸眨也不眨盯住男人,优雅的语调透出一种韵律,绵软缓慢,清脆悦耳的声线下还有一点空灵。
“小小姐胸前这块玉牌的事吗?”不等莫邪说出,男人一口点破,在莫邪眼皮都不跳一下波澜不惊的眼神和苏答玑惊讶的表情下解释,“向古董店老板打听的自然是和古董有关的信息,三位身上似乎并没有可藏东西的地方,只有这位小小姐挂在胸前的玉牌能和古董挂钩。”男人身体稍微前倾,仔细端详一遍,“如果我没弄错,这块玉牌曾经在我的店里待过,大约七个月以前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我还算记忆犹新。”
“哦,”莫邪露出兴味的神色,淡淡的,“七个月的时间,生意再不好,想必古董流量也不一般,玉牌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件,竟然还有不浅印象。你能说说,这块玉牌的来历吗?”
“当然可以,只是,让客人一直待在店中央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如何?”男人视线状似随意扫过莫邪的轮椅,驻留在她脸上,阴影中,瞳孔猛的收缩,扶住帽檐说道,说话嗓音的语调有点古怪,抑扬顿挫中有点颤抖,似乎有什么十分激动人心的事,令他抑制不住兴奋,捧的再紧水还是从指缝间泄漏一样。
莫邪对别人情绪十分敏感,眼神流转间微妙的变化都能捕捉到,更何况是男人这种并没有很好掩饰住的激动情绪,宽大的帽子遮掩住眼神,她也能感觉到目光中能烫伤人的灼灼,异常澎湃。黑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波澜不惊,好似没有什么能令她动容,虽然不是冷若冰霜,却也十分难看透她的真正心思。为了隐藏身份,她会低调,会放下一些认为是旁枝末节的坚持,但深深烙在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却不会消失,甚至支撑贯穿了整个灵魂的人格意识。
沉默的,不含半分火药味或者敌意,只是单纯的审视,男人的态度,让莫邪隐晦的察觉出什么。
“请允许在下稍作招待。”男人右手按着帽顶,帽檐微微下压,微微鞠躬。
“孤允许。”深邃剔透望不见底的黑瞳映出眼前的人,莫邪勾唇,矜持优雅的轻轻颔首。
苏答玑看的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店老板为什么突然变得恭敬,还有……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总觉得很诡异,那种感觉……
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小苏同学,那叫做狂热。
珀瑚不声不响,尽忠职守,恪守本分,男人拿出茶叶来,她自然而然接手泡茶的工作,莫邪的口味她最清楚,茶叶和热水的比例拿捏的很是精准。
“真不愧是……身边的侍女,我也算是沾光,有幸得到同样的待遇。”男人话里关键的词汇说的很是含糊,不是说的客套话,真挚诚恳的诡异。仿佛期待已久的某件绝世古董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心情激动难耐,不从头夸到尾狠狠夸上一遍心里就不舒坦。
真不愧是什么?苏答玑茫然。
“这块玉牌的真正来历,我想,小小姐比我更加清楚。谁卖到我的店中,那人又是如何得到的,才是您所真正想知道的。”男人陶醉的喝一口茶,茶叶虽然珍贵,但他早就喝过无数遍,露出这样的神情怎么看都诡异,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正常过。
“那你乐意为孤解开这个疑惑吗?”
“当然,乐意之至。”男人说,然后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毫无疑问,这是盗墓者的杰作。”
“……”端茶杯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茶水倒影出莫邪的脸,清理柔美,没有一点表情,同样是面无表情,更多的人是僵硬死板的冷脸,而她却只会让人感到威严尊贵。皇家礼仪刻入骨,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韵味,给与视觉上美的享受。“孤想听的不是这个,带入棺材的玉牌流落出来,还有什么比盗墓者光临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