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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她站不稳、他扶一把,她烫了手、他情急之下握住,他伤口疼痛、她情急之下捉住他的袖子等等情况不同!
这会儿没有“非故意”的因素!
他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样?”韶音冷酷地说,“人家最后不是悬崖勒马,及时克制住了吗?你还想怎样?做人不要太苛刻,要宽容一些!”
灰灰差点就“yue”了。
太恶心了。
“你跟我说什么反话?我跟你站一边的啊!”它气急败坏地道。
韶音见它恼了,顿时不再逗它,说道:“我错了,我这不是太生气了吗?他们滑不溜手,叫人抓不住把柄。一怀疑他们,就是我心胸狭窄,心眼龌龊,才会看谁都不对劲。”
灰灰才不上当,冷笑一声道:“你还怕人说?”
那必然是不怕的。
只不过,他们如此清清白白,谨守名声,韶音反而不想来硬的。
不就是恶心人吗?跟谁不会似的。
“你傲娇的时候很帅哦!”她笑着道。
灰灰毫无提防,忽然被调戏了,一下子跳脚起来:“女人!别把对付别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是系统!跟你不是一个物种!你对付我是没用的!”
哼,别以为这样,它就会给她钱花。
灰灰对大魔王的提防和戒备是最高级别的,她一点点的反常都会被它列入警戒,此时毫不犹豫地将刚才那段记录删掉,放入回收站。
犹豫了下,它没有粉碎。
不能随随便便粉碎记录,否则又要糊里糊涂地吃亏。
韶音没有关注它,见它不生气了,就准备起了下一步。
她该好转起来了。
这日清晨,涵儿照旧早早来到母亲房里,站在床前,踮起脚尖往床上看去。
这一打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母亲的气色似乎好转了一些?
因着这个发现,他惊喜得不得了,又紧张又忐忑,简直不知怎么是好。不自觉地抠着小手,原地踱步两圈,便噔噔噔跑出去了:“来人!来人!”
他要叫其他人也看看!
“夫人醒了?”丫鬟们进了房间后,却见床上的人睁着眼睛,立刻惊喜地道。
涵儿听到这一声,立刻拨开丫鬟们,往床边挤过去。刚站在床前,便见床上躺着的人醒了,苍白病弱的面上微带笑意,美丽又惊心。
小嘴张了张,呆愣得说不出话来,母亲从未在清晨醒来过,这时难道是……
“涵儿。”韶音却笑起来,虚弱但声音连贯地说:“母亲不骗你,这就醒过来了。”
涵儿顿时眼眶一热!
“母亲!”他往床边一扑,两只小手攥住了母亲的手,“您醒了!”
韶音笑笑:“是。”
屋里的其他人也高兴起来,一个个面带笑意,围着床边,叽叽喳喳,说起喜庆的话儿。
徐瑶月从听雪堂回来,就听到怡心苑里热热闹闹的,不禁好奇不已:“姐姐醒了?”
虽然韶音在过去的七八日内,每天也会醒来两三次,但因为她大部分时间是昏睡的,所以人人都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这时忽然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好转了。
走进屋内,果然见到床上的人睁着眼睛,徐瑶月不禁双目一亮:“姐姐!”
“月儿。”韶音冲她微微一笑,“我躺了多日,府里上下,辛苦你了。”
徐瑶月本来在笑着,听到这句,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
心头的喜悦不翼而飞。
一股说不出的别扭,浮上了心头。
打理府中事务,是她心甘情愿的。照顾姐夫,她也不需要别人谢她。
“能为姐姐分忧就好。”她很快保持住了笑容,没让任何人发觉。
坐在床边,细细问起了韶音的身体,问她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并叫下人请大夫来瞧一瞧。
她做起这些事情,熟稔而自然。
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褒奖她一句,心思灵透,聪明毓秀,谁娶了她都是福气。
韶音将其他人遣退,屋里只她和徐瑶月两人,然后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身子,着实不争气,这一会儿看着好些了,不知几时又糟糕了。”
“姐姐莫说这样的话!”徐瑶月忙道。
韶音微微摇头,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听她说:“想必之前家里同你说过,若我身子不争气了,你便……”
“姐姐!”徐瑶月打断她的话,双目含泪,不停摇头,神情悲伤,“不要说这样的话!姐姐会好起来的!”
她的眼泪是真的。
这些日子以来,见着姐姐身子不好,不论她昏睡也好,犯病也罢,徐瑶月都常常感到难过,落了几回眼泪。
她发自内心的为姐姐感到难过。姐姐还这么年轻,并且有个乖巧听话的儿子,丈夫又是人中龙凤,但她却……命也太苦了!
韶音看着她哭,就明白了,她知道自己的作用。
她知道自己来武安侯府,是基于什么安排。
否则,她此刻就是一脸茫然了,就像她第一次被黄氏带来的时候。
“月儿,你听我说。”韶音握着她的手,虚弱地说道:“我也想好起来,我努力吃药、吃饭,睡着了也不忘提醒自己,还要睁开眼睛,不能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