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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一张纸,写下我的名字,道:“就将这两张纸一起给他,他定会明白。”
他愣了愣,低头看了眼我的名字,点点头。
外面办完酒的伙计也回来了,酒馆的伙计道:“这边已经清点完了,你那边可完了?”我回道:“等他们改完单子签了字便可以了。”
那几个伙计听完,便坐回马车上收拾东西。我转头站在伙计的对面,趁他记账改单,忙揉了揉眼睛,做出哽咽的声音,悄声道:“伙计,不瞒你说,小女子流离失所,如今,只有你们老板这一个朋友能救我于水火,若是得救,必将伙计当做救命恩人来报。”
他听见我愈发哽咽的声音,忙道:“姑娘,我一定力所能及的帮你。”我点点头,抬手假意抹去面纱下不存在的眼泪,道:“先在此谢过恩人。”
他将单子改好,签了字,道:“姑娘保重。”
我抬眼看他,见他面色有些焦急,心下有愧,但如今却只得利用他的善心,便点点头离去。
坐在马车上,检查了下单子没有问题,这时候酒馆的事情可不能出错。
平复了下心情,现在只能等那个老板回到天席客栈,只希望他能收到信后,马上去救身在月镇的安溪和末生。
具体奉之的事情,并非我违约,如今的境况,将安溪和末生救出最紧急。我是知道宁淮安在何处,因此这是解决,我自会帮他。
现如今只希望那个老板早日回来,等后日将玉佩拿去,必更有说服力。他们客栈中,定有人识得这玉佩。
回到了酒馆,见陈老板与几个伙计站于酒馆门前,我见里面也没有人了。
不知出了何事,我上前去,将单子递于陈老板,他面色似乎不太好,瞥了我一眼,道:“先进来。”
酒馆内已没有客人在了,只有几个伙计,陈老板坐在一处,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伙计陆陆续续走后,只有一个伙计和我留了下来。
那伙计看着面有笑意,但那笑意实在让人不舒服。
陈老板将两张纸丢在地上,低声道:“这应该是你的东西吧。”
我展开那两张纸,心中不详的预感升起,一看,便是写着:有难,被困的两张纸。那……另外两张!
第五十九章 大难临头
陈老板见我沉默不语,道:“若不是有青楼要酒,我派人去取地图,我还没发觉你脑子灵光,却竟想着求救!”
我想如若有另外两张,那伙计为何没拿出来,如今只能赌一把,道:“陈老板,你对我的善意,我又岂会不知?”
我抬眼看了下那个伙计,道:“只怕是有人要陷害于我,虽不知为何。”那伙计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道:“你什么意思?”
是我疏忽了,将写了的纸丢在地上,吸了口气,道:“我自幼命运多舛,到处流浪,我喜欢将自己所见记下来,但却不识得太多字。”
方才在客栈假意哭过,眼睛还酸着,我揭开面纱,任准备好的眼泪流下来,道:“我今日想记下从月镇被困到送到这里,终遇到陈老板这样的好人。”
我抬头看伙计,道:“你敢说,只有这两张纸吗?我还记了两张,你敢拿吗?”那伙计大概是知道的,面色有些慌忙,陈老板看向他,道:“去拿。”
我心里紧张,只怕难以解释那公主两字。他手抖着拿下来,递于老板,老板一拍桌子,道:“怎么回事!”
我才要接着编,只见那个伙计忙慌道:“我上去拿地图,不小心将茶水弄泼了,这两张纸恰恰弄湿,字迹已然不清楚。”
我心里一喜,忙哭道:“你这不是陷害于我,是什么?!”不想陈老板细细端详起那两张纸。陈老板这个人,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严苛正直,但这般的人,就如从前的末生,让很多事情变得复杂而难以处理。
他放下一张,道:“我细细看了,这张纸应是月镇无误,但这张,已然不清楚,但是什么字,看着,也不像复杂的笔画。”
我哽咽道:“是恩公两字,但我不会写恩字,只得随便写了个会的字代替。”他疑问道:“哦?”皱了皱眉头,道:“月镇,被困,恩公,有难。可,说不通啊?”
我有些慌张了,方才想着有一字相似,又能有讨好之意,便脱口而出。
我道:“许多字都不会书写,只得两字两字来凑,本想补一些,但想着还有活计,便想着晚上回来再写。”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伙计,那伙计似乎与我有什么仇恨一般,忙道:“陈老板,如若此时原谅她,必以后查无可查,不如先将她软禁,等查清楚再放她出来也不迟。”
陈老板将纸条一一收起,道:“那便先关到后院废仓,一日三餐如数如质给她。”那伙计点头,又朝我笑了一笑。
果然,那个笑容让人感到不舒服。
那伙计走了,陈老板才扶我起来,道:“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又道:“这件事我在空闲之余会查,你也要在这几天关着想想,你错在哪里。”
我点点头,向他道谢,就如我一直所想,他是好的,只是太过正直,什么事情都一丝不苟,只求一个结果,这会导致很多漏洞。
我不知我是不是他这个性格的漏洞,但马上就会验证了,方才那个伙计,就是钻这个漏洞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