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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虚沉吟道:“难道是她身边的人?”
两人不知道又对视了什么,突然异口同声道:“吕相如!”
☆、闯宫
清风满轩阁,烛光微摇曳。
两人似乎又有了别的计划,凝虚柔声诱导着陷入沉睡状态中的思君——
“嬴思君听着,你不喜欢吕相如,觉得他心机深沉,以后要避免和他来往。”
思君只能木讷地开口道:“是”
“不对……”嬴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确定道:“朕觉得她身边的乌有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确实查不到他的底细。”凝虚应道。
“那也极有可能是他搞的鬼。”
“但我们毕竟不清楚他的底细,还不如按照原来的计划让这个傀儡去迷惑他!”凝虚斟酌着。
思君只觉得心底冰凉一片,自己现在这般样子,不是傀儡又会是什么?记忆全然抹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河公主。
“嬴思君,你有河间王萧涉水是怎么一回事?”嬴浦低下头,气息甚至碰到了她的脸颊。
“暂时结为同盟。”
“呵,朕就知道你们这两个狼子野心的,就想谋图朕的江山。”似乎又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他侮辱性地拍着她脸颊,寒声道:“但是你斗不过朕!也狠不过朕!”
他的声音阴沉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
“河间王和清河公主同盟?那可真是值得担忧啊……”凝虚轻飘飘道。
“现在清河公主可是我们的人啊!”嬴浦阴沉笑道:“嬴思君,你要暗地里弄死萧涉水。”
“是”
“以及,继续接触暗军,把首领和暗探摸透。”
“是”
“凝虚,你来加固一下暗示。”他颇为冷淡地说,脚步声也远了些。
那股清爽的气息接近,思君能够感觉到凝虚国师似乎俯下了身子,仔细打量着自己,轻缓而坚定道:“你是大秦清河公主嬴思君,字越歌,你唯一信任的人只有当今圣上嬴浦,除此之外你怀疑身边所有人都会害你,都是曾经杀你、把你弃置湖上的凶手。记住你是嬴思君,你冷静、理智、细腻,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获利,却也无情残忍,你永远高高在上,你不爱任何人,虽然对乌有兰又好感,但你更加怀疑他,想要掌控他。你是嬴思君,你……”
絮絮叨叨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让思君的思绪逐渐混乱起来,千头万绪全都搅在一起,怎么也找不到线索和头尾。她被这样如丝如绳的言语束缚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安神香淡淡的香气传来,包裹住她,直接将她拽进更深更稠的黑暗中去……
“你真残忍……”
是谁在说话?
“我等着看你求而不得的那一天,我等着看你同我一样痛苦的那一天……”
什么?
“可是,我还是不舍得……即便你眼里从来没有过我,我还是放不下你……”
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心好痛,快喘不上气来了,究竟是谁?是谁在说对不起?
思君艰难地在记忆的漩涡里挣扎,却不断地被迎面打来海浪压下,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准备永沉海底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手,拖着她的后背,带着她朝阳光处游去……
“越歌……越歌……”那声声熟悉而又温柔的呼唤,几乎让昨晚遭受了一番打击的思君落下泪来。
那样一双有力的手,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宛若叹息地轻缓一声“越歌”。
脆弱的睫毛微微颤抖,她朦胧的眼眸中含着春水,就那样无限依赖地看着他。
乌有兰眼波所至,皆是柔情。
“沅芷”思君一声呼唤,猛地投进他温暖的怀抱中,紧紧地抱住他,两人之间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他的手掌划过她的青丝,温柔的声音响起:“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这八个字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思君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她哽咽道:“我……我究竟是谁……”
乌有兰抱住她,用自己的脸颊小心翼翼碰触着她的肌肤,吻着她的耳坠沙哑道:“你就是清河公主,你就是嬴思君,你就是我一直以来所守护的越歌。”
听着他的话,思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一枚白玉印章,上面“越歌”二字,刻得既张扬又深情。这样想来,清河公主的官印显得太过冰冷和生硬了。
红色的印章……梅有鸳鸯……鸳鸯山庄……暗军鸳部和暗军鸯部……
思君脑中灵光一现,猛地一把推开乌有兰,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道:“沅芷,多亏有你!”
乌有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低声道:“殿下无事便好,要小心嬴浦和凝虚。”
思君诧异地他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心中却十分受用他这番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做法,不禁舒展了眉眼,乌有兰的神色也跟着好看了起来。
思君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布置的很是雅致,却显然不是自己闺房的风格。
“我还在皇宫中?”思君询问。
乌有兰点了点头道:“清河公主身体不适,圣上特别开恩,准许其在宫中过夜。”显然,这是皇上传下来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