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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有兰嗤笑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吧,殿下要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吧!我就替越歌送客了。”
他的眼睛瞪得通红几乎要射出恶毒的汁液,毒死乌有兰。
可乌有兰毫无畏惧,依然摇着扇子,清浅微笑。
“哼!”他的眼中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痛恨,萧涉水甩袖离开。
乌有兰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回过身子,就见卿虹站在他的身后,妩媚地将自己的头发顺到而后。
他立刻又变成那副翩翩如玉佳公子的样子,卿虹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公主殿下吩咐说,既然乌先生一再激怒河间王,挑拨河间王跟公主的关系,那就不要再去见她了。”
乌有兰一愣,口中轻声道:“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殿下不会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卿虹的手指划过自己脸颊,娇声道:“只有先生自己知道你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为了公主还是为了自己。”
乌有兰用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只留下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温柔道:“殿下的警告我已经收到,我再也不会这样干了……”说着他的眼睛半垂,长长的睫毛脆弱地抖动,似乎柔弱无依道:“请殿下收回成命,我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惩罚的。”
卿虹沉默片刻,最终丢下一句话离开——
“殿下说:‘望君珍重,永不负我。’”
“我怎会负殿下,恐怕是殿下负了我吧……”
风起于青萍之末,却忽然猛烈袭来,卷起他的衣摆,呼啸着飞向远方天空。
可是再猛烈的风也比不上四散的留言,玉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则流言——
河间王向清河公主求亲,被清河公主拒绝,而后河间王大怒,几乎拆了半个河间王府。
“所以说,这件事真的是和我毫无关系。”思君坐在御座旁安放的木椅上,无奈地朝嬴浦解释。
嬴浦扔下手中的奏折,道:“朕又没有说什么,本来还想要夸奖你呢!”
“哎?为什么呢?”思君眨眨眼不解地询问。
“说你折磨河间王折磨的好啊。”嬴浦单手支着头,眼中充满了满足的笑意,“姑姑真是了解朕的心意,朕也不希望姑姑嫁给河间王。”
思君瞥了他一眼,装作生气道:“哎呀,你这个小辈竟然敢管长辈的事情。”
“那姑姑饶命,侄儿定会为你寻一个更好的夫君。”嬴浦似乎心情很好,也同思君打趣道。
“不过,说到夫君,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泊蕤王?”
思君的眼睛沉了下来,轻声道:“还算有些印象,就是那个想要娶我的?”
嬴浦点点头,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沉吟道:“泊蕤王的车驾已经在路上了,不日便会来京……呵……可真是不请自来啊!”
思君的目光凝在他桌子的一角上不动,嬴浦观察了她的神色一会儿,继续道:“不过,他这次上京也让朕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思君的手指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笑着看向嬴浦道:“何事?”
“你上回和河间王一同遇刺之事,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回响在空荡荡的天一澄明斋中。
☆、解语
泊蕤王、河间王,都以为我是什么得我便可得天下的香饽饽吗?都竭尽全力想要娶我。
“属下是不知道是不是得殿下者得天下,但是属下知道只要是殿下想要网络的人才,就从未失手过。”卿虹一面整理着账薄,一面对思君说道。
思君轻轻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殿下已经很久没有去凌霄楼了。”卿虹突然道。
凌霄楼?
“殿下除了挖青城书院的墙角,不是还通过此地网络人才吗?”
思君将手掌放平,感受桌子上有热气的地方,轻轻一握正把茶杯握住。
“莫不是凌霄楼有什么人让卿虹念念不忘才一直想要我去看看?”
她纤长的睫毛在薄巾后、热气的熏腾中轻轻颤抖。
卿虹坦然笑了出来,轻声道:“不是我念念不忘,反而应该是您念念不忘才是。”
思君一瞬间了然,无奈道:“原来如此……”
凌霄楼坐落在玉京繁华路段,楼身傲然耸立,可以说知道玉京的就没有不知道凌霄楼的,这不仅仅在于凌霄楼规模雄伟,更是因为凌霄楼中有名优系春风坐镇。
一听春风曲,三日不食肉,说的就是他。
捧系春风的人无数,但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风月之名响彻玉京的清河公主,她还为了讨好他专门在小寒山上建了一个居所。
“唉,我可真是为了美人什么都做了啊!”思君单手撑着头,如云的衣袖逶迤落下,纤细皓腕如莹莹白玉。
而她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个绯衣男子,桃花水眸,勾魂眉眼,一举一动如诗如画。
他正用两指捏起一个碧玉茶碗,凑近淡粉唇边微微抿了一口。
明明以前从未遇见过他,可他的一举一动都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主上说笑了,春风不是您的部下嘛……”他的声音温柔好听,恰似他的名字,如一缕春风系在心头上。
“凌霄楼,系春风,真是明显的标志啊!你说我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思君向后一仰,随意的躺倒在竹制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