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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莲花现在去了哪里。”
知母莫若子的刘嘉平即便在她吞吞吐吐时,也能猜得出这院子到底是谁施舍给他们的,可越是这样,他才越发不甘心。
“莲,莲花………”
“这院子是不是那林喜见那小人送给我们的!还有莲花!是不是也被那个该死的小人给带走了。”
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小人的名字,刘嘉平拳头攥得咯咯直响,额头青筋直冒,就像是一只处于癫狂状态的狮子。
当初他就怀疑,为何那么一位被诸多夫子以礼相待,更同山长促膝而谈,甚至是家境优越的人会突然同他交好,他本以为对方是真心想要和他当朋友的,可谁知道!
他刻意接近他,不过就是为了带走莲花,甚至暗地里不知怎样嘲笑他的愚蠢!!!
还有他之前到底做了蠢事,才会引狼入室!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你别这么说小林,还有你马上就要和张小姐大婚了,我们怎么能让人家继续和我们挤在那破房子里,说不定还会被你岳父家给看不起,到时候你又怎么能在张姑娘面前抬起头来。”
“还有这院子也是小林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刚开始这礼我也觉得太贵重了,万万收不得,可架不住小林说等你当官以后将这宅子的钱在慢慢还给他就行了…………”话到最后,刘大妈的声音越小,最后几近与无的地步。
“这是其他人的院子,难道娘你就真的能安心住下不成,还有张小姐若是嫌我们家贫,大可不必下嫁。”嗓音拔高,带着嘲讽的刘嘉平现在只要一想到这院子是因为莲花换来的,便觉得满心厌恶与讽刺。
他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怎能容忍一个强抢他人|妻的混蛋那么的羞辱他!
还有莲花,他无论如何也得将她找回来,若是她真的落进那等小人手中,不知会发生什么!
“娘,我们回家,现在马上回家,这不是我的家,怎能住得安心。”
“可,可是………”刘大妈看着这干净明亮的大院子,在想到之前住了二十几年的破泥房子时,怎么都不愿再回去。
人都是一个由俭入奢易,由奢到俭难的生物,刘大妈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是什么!”忽然间,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冷得直令他心头打颤。
“自然是你们的那几间小破房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彻底,若是你们不愿住这,那么等待你们的只有露宿街头这一条选项。”从门外踏进来的张月不知来了多久,又在门外听了多久。
檐下新搬来的两盆娇艳牡丹被那清风吹得摇曳生姿,不时落了几片绯红在地,风一扬,便被卷至半空,也不知是风的多情还是枝梢的不留恋。
要说七月份最盛大的节日,当属七夕,而这七夕在过不久,便到了秋闱。
七夕那日,因着先前喝了药加上药敷的效果,她的眼睛已经能大致看清不少事物,只是除了那等稍远的还看不真切外。
她因着穿不习惯女装,故而重新换上了男装,加上没有那小衣,只能用绑带缠得胸口一度到了喘不过气来的地步,就连喉结都重新给画了上去,免得被人给看出端倪来。
“夫人,您的药已经熬好了。”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小丫鬟在推开门后,怯生生的出了声。
“放在桌上,等下我在去喝。”此时正站在镜中,缠着胸口的时葑只觉得糟糕透顶,特别是那么大热的天还裹得那么紧,生怕自己不会长痱子一样。
“那夫人可记得要趁热喝,不然大夫说这药凉了后会更难喝。”
“嗯。”见药已经送到,小丫鬟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松了一口气。
原因无它,只是觉得每次单独面对夫人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好比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窜天灵盖,还有这人明明是男子,为何老爷要他们称呼她为夫人时,更是奇怪得很。
缠好了胸的时葑来到桌旁,看着那还散发着余温的黑乎乎药汁,直接拧眉喝下,连带着一张脸都瞬间皱成了苦瓜样。
等到了午时,她刚准备午睡之时。
因着一人粗鲁的推门进入,也惊得檐上麻雀扑棱棱展翅而飞,徒落了几根鸦青灰羽在地。
“刘嘉平今日娶妻,雪客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热闹,毕竟那人在如何也同你相熟。”即便明知她是女子,可他在有事时,仍是改不了先敲门在进来的习惯。
更不担心若是他那么巧的撞到了她正在换衣时,又会是个如何的尴尬场面,毕竟在他的私心里,他们二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怕什么,却偏偏忘了,对方并未知情一事。
“你我二人前去,你就不信他拿着把菜刀追出来。”时葑对他的提议,只是翻了个秀气的白眼。
“反倒是你林大公子下次进门时可否先敲下门。”
“你是男子之时我都未曾需要敲门后在进来,为何你现在换了身女装我就得先敲门,之前可是雪客说过的,让我莫要将你当成男子看待的。”
林拂衣见她换上的男装时,语气忽地一沉道:“为何突然又换上了男装,明明你穿女装时更好看。”
“世间对女子多为苛刻,哪有男子身份来得方便,何况在过不久就要秋闱了。”
因着她在屋里未曾出去,故而连发都未束,任由它随意披散落下,那朱红竹纹长袍下,则是那双莹白如玉的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