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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皇后笑道:“我倒是跟着你们沾了光了。”又叹道:“可惜阿瑶远在西北那么偏僻的地方,看不到这等好东西了。”
唐果儿笑道:“这有何难?阿瑶把锦绣坊、风香阁、悬壶坊都带过去了,再带一个美容铺子就是了。母后放心吧,咱们这里开什么铺子,王爷都会帮阿瑶在西北再开一个一样的。”
叶皇后高兴地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阿瑶上回还来信说,她在那里开的铺子很受欢迎呢。”
“听你父皇说,阿瑶要开铺子,在当地招了不少绣娘、伙计;当地人种药材的,养家禽的,种菜的,养蚕的,纺麻织布的,也多起来了,倒是解决了不少人的生计。西北州府还上了折子,说要给阿瑶和驸马请功。”
唐果儿听了挺高兴,“母后,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西北变得越好,阿瑶在那里过得就越舒心,母后就可以越放心了。只是西北那么穷,地方又那么大,光靠阿瑶几个铺子撑不起来的。”
“西北草原多,畜牧业发达,牛羊肥美;若是户部拨款过去,修条路,就可以将里面的牛羊运出来,这边可以吃到美味的肉,那边的人也可以卖牛羊赚钱。”
“也不必额外招工,西北现在也不打仗,多发几个军饷,让裴驸马带些兵就近修了就是了。”
叶皇后沉吟片刻,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唐果儿笑了笑。这是个好法子,但这个好法子不能由容璟和他的人来说。
要动户部啊,受益的又是容璟的亲妹夫……皇上都会怀疑容璟以公谋私,给自己人立功劳。西北只要修路,不管用不用裴策的兵来修,裴策都有功劳。
西北那地方苦寒,没有大员愿意去,好不容易派一个过去,没多久就找关系调走了。这样流水的官员,对西北能有什么好处?心思根本就不在西北。估计被迫调去西北的路上,就已经琢磨着该怎么运作离开了。
皇上最后只好让扎根在西北的裴策在当地军政一把抓。然后派去个没有什么门路的小官,跟着做副手。
西北若是发展起来了,裴策绝对是封侯拜相。哦,没有相位,但一个侯爵是少不了的。
唐果儿出的这主意,容璟和他的人不能说,但叶皇后可以说。
她就是个疼女儿女婿的母亲,想让他们住的地方好一点怎么了?就算是为女婿谋了私,但确实也是实打实地为西北好不是?
无论是作为一家之母,还是一国之母,叶皇后说这话,都再合适不过。
皇上就算知道是唐果儿出的主意,那也是两个女人一块儿叽叽喳喳、叽喳出来的,容璟根本不知情,皇上心里那道坎就好过些。
皇上心里舒服了,这条路就有修成的希望了。
唐果儿离开凤仪宫后,让人去请韩墨羽。她要跟韩墨羽商议造车子。造大卡车,烧黑油的,能运几十几百头牛羊的。
叶皇后当天就找了机会跟皇上提。
容宽似笑非笑地看着叶皇后,“……是皇后想出来的主意吗?”
叶皇后下意识不想说出唐果儿,但皇上很明显不相信是她自己的主意,要查出唐果儿也容易,索性承认道:“阿瑶来信了。这孩子,报喜不报忧,只说那里牛羊多么肥美,都吃腻了。”
“可西北那地方,臣妾是知道的,哪里有京城里这么些新鲜的瓜果菜蔬?成日里只有牛羊吃,自然是吃腻了。”
“阿瑶到底是孩子,信里说漏了嘴,说是馋水蜜桃了,”叶皇后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水蜜桃算什么金贵东西?阿瑶愣是吃不到。臣妾这心里真不好受……”
叶皇后揩了揩眼泪,“如今就这样,等她怀孕害喜了可怎么好?”
“果儿见臣妾发愁,就安慰臣妾说,阿瑶想吃什么用什么,送过去就是了。只是路确实有些不好走,东西到了要么跌坏了,要么不新鲜了,不如把路整一整。路若整好了,送什么不行?又有多少东西送不得的?”
“臣妾一听,可不是这么个理儿?臣妾也不是想劳民伤财地单为女儿一个人,阿瑶不是说西北牛羊最多最肥美,只可惜卖不出去?若是有了路,臣妾给阿瑶送东西行,西北往这里运牛羊也行啊!这不就卖出去了吗?”
“现下那条小路,阿瑶出嫁,一路上都是跌跌撞撞过去的,到了西北直歇息了半月方好了些。这叫什么路?运什么能成?”
“若是有条好路,臣妾能吃到那里的牛羊,阿瑶也能吃到这里的新鲜的菜蔬瓜果;阿瑶日后养胎我也不担心了。”
容宽沉吟片刻,“你说得也有道理。西北荒凉贫穷,与内地无法贸易是最大原因之一。若是贸易通了,死水就变成活水,百姓就不用那么苦了。”
叶皇后还在抹眼泪,闻言喜道:“皇上同意了?”
容宽蹙眉:“又是工钱又是料钱,花费也不少;新的税收还没上来,朝廷还有几件急事要办,户部一时怕是挪不出这笔钱来。”
叶皇后赶忙道:“工钱可以省下来,皇上让阿瑶的驸马带兵去修,多补贴几个军饷就是了。”
容宽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皇后倒是想得周全。”
叶皇后赶忙笑道:“哪里是臣妾?臣妾也就能帮皇上打理打理后宫。这是果儿想到的,她说能省一点是一点;西北现在又太平,留一部分人驻扎就好了。裴驸马带一些兵马去修路,又近便又省工时,总比临时招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