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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相碰,唇瓣包覆,酒香顺着舌尖,被渡了过来。
仅残存的一点酒精,冲上脑门,林灵儿猛的打了个激灵,拼命反抗起来。
身体仿佛被巨龙缠住,越挣扎,缠的越紧,整个人快被揉碎,嘴巴被翻江倒海,喉头的呜咽刚至舌尖就被搅的稀碎。
在这场暴风骤雨中,对方似要把她抽筋拔骨,生吞入腹。
她呼吸不畅,耳鸣目眩,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情急之下,她贝齿用力,一下咬住入侵之物,甜腥在口腔内散开,对方怔愣住,呆滞不动。
警示结束,轻轻抵它出去,却不想又被抵着回来,淡淡的血腥味点燃了它的兴奋,金蛇狂舞,黄龙出/洞,风扫残云般汲取。
杏目圆睁,柳眉轻蹙,一狠心,她闭着眼睛使劲,“咔哧”一声,血液喷涌,瞬间溢满两人的口腔。
巨大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满是疑惑,啐一口血浆,他失声道:“灵儿,你没事吧。”
身上登时解绑,新鲜的空气瞬间冲入喉头,林灵儿大声咳嗽起来。
待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林灵儿跌入软榻,她面色惨白,樱桃丰唇被鲜血浸染后,诡异而妖艳。
手缓缓指向屋门,轻轻张开渗血的双唇,她徐徐突出一个“滚”字,其态可恐,骇人心神。
第50章 疑云 女人要是疯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
灵儿头发散乱, 樱唇血红,玉白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滚!”她失声道。
如果不是舌尖疼的钻心, 他一定以为是自己酒后乱性,弄伤了她。
但她此刻又失态的说让他滚, 足以证明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出格,有冒犯到她。
“灵儿...”他面有愧色, 向前跨出半步。
“不要过来!”她大喊, 声音尖利如剑, 划破静寂的夜色,彩月被惊醒。
她慌慌张张跑进来, 看到屋内二人正在对峙,心中暗想,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两人嘴里都有血, 好好的一套茶具也给摔碎了。
只见站着的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像两股力量在交战,彩月不敢说话, 弯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碎片叮铃的碰撞声, 打破室内凝结的空气。
他率先收回视线,垂眼道:“对不起。”
林灵儿冷哼一声, 转过脸,不去看他,这口气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了。
彩月捡瓷片的手顿了一下,怯生生的问:“奴婢瞧着血害怕,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半晌, 陆渐离才淡淡道:“不用。”说完折身就往门外走,走到一半又回头,冲着彩月道:“明日一早我去军帐驻营三日,你好生照顾夫人。”
“是。”彩月颔首应道。
看一眼她怒气未消的侧颜,他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彩月赶紧扔下手里的瓷片,走到林灵儿面前,急呼:“夫人,你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叫大夫?”
林灵儿转头冲彩月干笑道:“没事。”又从衣襟里掏出绢帕,慢慢的沾嘴角的血渍,彩月忙去寻来新的茶盏,倒满清水,供她漱口。
连着用了两杯水,才堪堪吐干净嘴里的血腥味,她回想起来,还觉得自己疯狂,再用一点力她估计能把那块舌尖咬下。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咬了人的兔子夜里睡得很不安生,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每一个梦都和血有关,梦里的画面真实而可怕,可一觉醒来,梦的内容全都记不得了。
为什么会做这么奇奇怪怪的梦呢?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拧眉苦想,梦里好像有恒王府,还有皇宫,到处都是血,还有哭泣声,是谁的血,是谁在哭,都记不得了。
这时彩月端着铜盆走进来,笑盈盈的道:“夫人,您快起来洗面梳妆,一早杜府递话进来,杜夫人等下就要来看您了。”
“长姐?”林灵儿抬高音量道,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掀开寝被,轻盈的跳下床洗漱打扮。
林灵云到恒王府的时候,已近午时,迎她进了屋子,姐妹俩一起坐在软塌上。
拉着长姐的手,怒目瞪她,林灵儿佯嗔道:“长姐怎走的这般慢,让妹妹好等啊。”
林灵云细细的打量着妹妹,伸手捋一缕她额前的乱发,怜爱的说:“母亲今早起的晚了,晨省也跟着往后延,偏她今日叮嘱又多,这一耽搁,就到现在了。”
“怕不是你那婆母知你今日来看我,故意拖延吧。”林灵儿本是随口开个玩笑。
谁知刚说完,长姐面色微变,笑容消失。
林灵儿眼睛瞪的浑圆,失声道:“不是吧,她真的故意难为你,你和婆母的关系不是一向很好么?”
轻轻叹了一口气,林灵云晒笑,“原本是很好的,自从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林灵儿脸颊鼓鼓,双手叉腰,“哼,在林府被大柳氏排挤,这到了陆府又受小柳氏打压,这俩姐妹竟拣着你欺负。”
说完又挥着小拳头,问:“若邻表哥呢,他也不替你出气么?”
提到杜若邻,林灵云眼睛变的晶亮,嘴角勾笑,“若邻表哥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他已经跟那母亲闹几次了,后来我不愿他们母子不合,就...”
见姐姐支支吾吾,林灵儿瞬间就明白了,“再受了委屈就不告诉若邻表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