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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身子孱弱,势力单薄,如果她的主君家世不够显赫根基不够雄厚, 太女的位子,萧锦维持起来恐怕不易。
萧锦是君后所生,出生的时候难产,君后与皇上青梅竹马, 多年的情分,奄奄一息的时候,选择放弃自己,给皇上留下一个女儿……
正是因为如此,这么些年来,不管皇上宠幸谁,后宫谁最得宠,但君后的位子一直属于他,哪怕他死了多年,也没有任何人能扞卫萧锦的太女位子,除非她自己一蹶不振不能堪当大任。
萧锦性子柔韧,这么年兢兢业业,虽然没有出过多大的风头,可为人稳重做事认真,倒也没让圣上失望。
陆枫想起她娘曾经跟她爹说过的话,她说陆家树大招风,叔父甘心嫁入东宫也是为了能保陆家安稳。好在萧锦对他是真心的,就冲着她一个太女,却只有陆羽一个夫郎这一点,陆家定会为她效劳。
陆家和萧锦,因为陆羽,早已绑定在一根绳上。
日后若是太女登上那个位子,只要陆羽能握住她的心,牢牢的控住君后的权利,那么陆家就会荣宠不衰。但若是太女未能登上至尊之位,萧锦连同陆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陆枫作为陆家独女,必须担负起这份责任,保护好陆家,保护好叔父和他今天才刚百日的女儿萧睿。
这也是,陆枫为什么非出征不可的原因。武将,军功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挣出来的,即使封侯,如果没有军功,那也就是个空壳子,没有实权。
自己上辈子就是想挣给许牧挣个一品军侯夫郎才那般拼命,希望偷袭大禹出奇制胜。
她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毁就毁在出了细作。
陆枫能够容忍五皇女为了夺嫡用些手段对付她,但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堂堂大梁皇女,为了夺嫡,竟连通外敌谋害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给大梁引狼入室,给大禹留下喘息的机会。
这种人,莫说不配做皇女,就连普通大梁百姓,她都不配!
想起这些东西,陆枫脸色就有些冷。
孙窑打量着她的神色,眼底闪过寒光,压低声音问陆枫,“岳耸是怎么得罪你了?”
若是那龟.孙做的过分,她待会儿就能让她不好过!
陆枫闻言回神,将眼里的情绪尽数敛下,瞥了眼一旁的许牧,语气半真半假的说道:“她看中了蜜饯,恐怕会对我出手。”
说着她像模像样的叹息一声,仰头望天道:“毕竟只有弄死了我,她才能得逞啊。”
孙窑听了这话眉心跳了跳,伸手捶了陆枫一拳,“说什么呢,眼见着就快秋猎了,可不许说这种丧气的话。”
“既然岳耸起了贼心,”孙窑胳膊肘拐了一下陆枫,挑了挑眉,“那咱们就捏碎她的贼胆。”
陆枫扬了扬眉毛,觉得她这主意不错。
孙窑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你留着她还有用处,那咱们就别做的太过分,等秋猎时,小小收拾她一顿。”
岳耸跟陆枫本来立场就对立,现在两人已经树敌,也不怕出手后这仇积的更多。
孙窑自幼跟陆枫相识,陆枫的立场,她自然知道,但她依旧选择跟陆枫做朋友。
其实孙尚书和左相一样,并没在朝堂之上站队,但孙窑和徐渔,则因为陆枫,默认成了太女党的人。
陆枫曾经跟孙窑和徐渔几人谈过,说即使她们因为立场和她疏离,她也不怪她们。
孙窑当时就要对她挥拳头,问她出门前是不是把胸口跳的那玩意随手喂狗了,都做了这么些年的姐妹了,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些?
其余几人也道:“我们都上了贼船了,现在眼见着飘到了江中心,你现在问我们下不下去,是不是忒不厚道?”说着和孙窑一起倒酒灌陆枫。
徐渔则是托腮看她们闹,她酒喝的有些多,稍微圆润的脸蛋染上绯红,显得眼睛湿漉漉的,好在思路倒还清晰,“我将来不出仕不入朝,交朋友随心随意,不需要顾虑些什么。至于我娘,以她的性子,站不站队都没意义。她不限制我交朋友,我不强求她帮你,这是我们娘俩未说出口的默契。”
几人从小疯到大,所有的话全都变成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从那以后,陆枫再也没提过这事,几人如同以前那般,其中若是谁被人欺负了,不管对方是谁官居几品立场如何,全都如同小时候那样,想尽办法阴的对方悔不当初。
今个将前世今生串起来,陆枫猛然发现,她身边的好友,竟都没变过。
……
秋猎的日期说到也就到了。
大梁一年两次狩猎,分别是春猎和秋猎。
春猎乃是娱乐为主,皇上带着众臣来山上,随意搭个营帐,让人打打猎踏踏春,感受一番春意。
而秋猎不同,秋猎皇上入住行宫,守卫森严,形式庄重。只因为秋猎是历代圣上,默认选拔新人武将的时候。
狩猎实打实的彰显能力,但凡有从武意愿的世家子女,都会在秋猎上跟圣上表示自己的志向,展现自己的实力。
每当这个时候,陆家的女人总会不在家。纪阮需要带兵护卫行宫和猎区的安全,陆冗则带着陆枫参加秋猎。
等她们三个走了之后,陆府当家的就只剩下一府的男人了。
纪氏将站在门口迟迟不动的许牧拉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出声宽慰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从这种时候慢慢过来的。小枫她娘每次从宫里领旨出征的时候,我都难受的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