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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筠眨眨眼,状似不解地问着大夫:“那大姐姐没中迷药吗?”
镇南候夫人一顿,同时等着大夫的回话。
事有蹊跷,她们三个姑娘同饮一壶酒,怎么会只有两个人中了迷药?
难不成……镇南侯夫人想着,又看向林氏和杜姨娘。
“这……”大夫面露难色,“许是因为大小姐饮得少,之后又喝过茶,冲淡了药性,这才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镇南侯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二小姐,方才你说这酒是杜姨娘给你的。”
“如今出事的又是杜姨娘的庶子。”
她说着,转而看向顾文临,“顾大人,你方才应下的事情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
“父亲。”始终沉默不言的顾牧谦出言阻止了顾文临想要说的话,而后他转身,正对着萧婷冉和镇南候夫人,言语恳切。
“夫人,此事是我对不起郡主,我愿意对郡主负责,与家母无关。”
姜清筠一直品茶作遮掩,听到顾牧谦的话,毫不留情地又补了一刀,“表哥,舅母今日不是没有赴宴吗?”
镇南侯夫人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这件事,“顾大人,如果我没记错,您正妻尚且还在,而杜姨娘不过是个妾室。”
她说着,心疼地看着仍然有些害怕轻颤的萧婷冉,继而质问顾牧谦:“德行有失,尊卑不分,你又能如何负责?”
“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席间也不止镇南候府在场,顾大人若是不信,多寻几位夫人小姐作证便是。”
“郡主这边,暂且与姜家无关,但顾家这边,本夫人只要一个结果。”
说罢,镇南侯夫人也不管顾文临要如何处置,杜姨娘的哭泣又是多悲切,转而叮嘱着萧庭言:“庭言,戴好你妹妹,我们回府。”
“希望顾大人别让镇南侯府等太久。”
萧庭言扶起萧婷冉,离开前厅时,他放慢脚步回头看了姜清筠一眼,可是姜清筠只低头吹拂着茶盏中浮动的茶叶,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
有些失望地转身,萧庭言一言不发,便带着萧婷冉回了镇南侯府。
*
镇南侯夫人离开后,老夫人也借口身体困乏,回了萍竹园。
前厅里,顾文临失望地看了杜姨娘一眼,刚要开口处罚杜姨娘和顾牧谦时,收拾药箱的大夫忽然停下动作,在前厅里走着,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
一圈下来后,他停在姜清筠面前,盯着她腰间的禁步,“二小姐,可否让老夫看一下您这块禁步?”
顾文临闻声望过来,便见姜清筠解下禁步递给大夫,他看着那块禁步也甚是眼熟,“大夫,这块禁步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没接话,闻了闻禁步上的玉佩和流苏,又仔仔细细检查多好几遍,“姜小姐,你最近可有遇到蛇?”
“没有。”
“这块禁步您最好还是不要佩戴了,染过绛蛇香,容易招蛇。”大夫把禁步还给她,“时间久了,若不是细闻,一般人察觉不出来。”
“您之后再换一块干净的为好。”
杜姨娘听到绛蛇香三个字,整个人一激灵,惊恐望过去的同时,便听到了姜清筠的话,她绝望闭眼。
“可是这是姨娘送给我的,怎么会有绛蛇香?”姜清筠喃喃出声,似乎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今日劳烦大夫了。”顾文临想起他在哪里看到过那块禁步,又听到姜清筠的话,深吸一口气后尽量和气地和大夫交流。
“你回院子里去禁闭着。过几日和我回乾州,去佛堂抄一年佛经再说,好好反省着。”
“牧谦之后便留在京城,若是高中,我之后会上折让他调任地方。”
“镇南侯府那边,改日你和牧谦同我一起登门谢罪。”
顾文临一口气说完,甩袖离开,没给杜姨娘一点辩解的余地。他走时也带走了顾牧谦。
此时前厅里只余下姜清筠四人。
杜姨娘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林氏在她身边好生安慰着,位置恰好在姜清筠不远处。
见事情了结,姜清筠便起身,经过林氏时,她俯身压低声音,笑着说道:“在大姐姐及笄礼上排一场算计,二婶娘倒也舍得。”
林氏一震,猛然抬头,咬牙切齿道:“是你。”
“二婶娘莫不是被吓到了。”
姜清筠站直,“二婶娘,我今日酒还未醒,便先回松筠居了。清筠告辞。”
说罢,她朝着林氏盈盈一拜后便离开了前厅,林氏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凶狠毒辣。
第37章 有缘人 莫要心生业障,再错兰因
“苏姐姐, 你尝尝宴珍楼的云片糕,可好吃了。”
去往禅山寺的马车上,姜清筠把装有云片糕的小盘子推到苏未那边讨好着她, 想借此躲过苏未的盘问。
姜清婉及笄礼上出的事,事关姜府和镇南侯府的脸面, 当时陪同孙夫人一起去西楼厢房的几位夫人和小姐,都有默契地选择了缄口不言。
那段时日, 苏未并不在京城, 她也是回来之后才得知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细推过其中曲折后, 她很快也就想通了真正的前因后果。
而后她便给姜府拜了请帖,要带姜清筠去禅山寺上香。
“不要打岔。若是知道及笄礼上有人那么算计你, 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离京。”苏未没有受她的影响,严肃地和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