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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盛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转过头去。
“这常总真是个好人,不爱喝酒,就是好人。”沈肆双手环胸,不住的点头,像是对自己的言论表达了高度赞同。
他前世跟着老板去应酬,真的是喝酒喝吐了。
好在他老板也是个好老板,出去应酬的时候也没让他喝太多,总是他老板去跟那些人交谈。
......
他休息的这段时间,公司事物堆了不少等待他处理,沈肆本打算再公司小小的加个班,把这些工作赶完了再回去。
但陆昀让他在外面应酬这么一回已经是极限了,沈某人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对方有哪怕一点点松口的迹象,无奈,只好老实巴交的回了陆宅继续当个死肥宅。
沈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先是一片模糊的黑,随后眼睛适应了这黑,于是眼前的景象又变得清晰起来,是黑里透着亮的。
陆宅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沈肆看过去,顿时不爽起来。
果然又是陈沅沅那个小贱人。
偷偷摸摸在这干什么呢!肯定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沈肆举起了手,示意随同的人安静,随后他悄咪咪的绕到了陈沅沅的背后。
陈沅沅将怀里的玩偶拿出来,毫不犹豫的用手中的剪刀将玩偶剪得七零八碎。
沈肆定睛一看,看清了那个玩偶的样子后顿时呼吸一窒。
沈肆心里涌上一股极大的怒气,他也不知道那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脑海里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
少年鼻青脸肿的站在陆宅门口,奋力的敲打着门,声音喑哑又痛苦,“哥哥.....哥哥你在不在.....阿肆错了,阿肆真的知道错了。哥哥......哥哥你开开门啊哥哥......”
少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的用力捶打着大门,然而陆宅里一片寂静,了无回音。
少年喊到后面,声音染上了哭腔,眼泪从漂亮的眼睛里滑落出来。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隔着门,迎面走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裙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从手里拿出一个布娃娃,当着少年的面,用剪刀将它剪得稀碎。
沈肆听见那女人毫不留情的羞辱,听见她放肆的笑声。
那女人蹲下身来,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他的脑袋就丢了过去,少年被打个正着。
只是还来不及还击,突然又有两个人黑衣人从他身后出现,强硬的将他拉走。
沈肆艰难的从这段莫名其妙的回忆里抽出身来,完全无法压抑内心的怒气。
他伸手一把拽住陈沅沅的头发,将人提起来,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啊——”陈沅沅痛的一身尖叫,连忙顺着沈肆的力道站了起来,漂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在面对怒火滔天的沈肆之后,陈沅沅吓得发抖,泪流满面。
听见这声音之后,徐叔和保镖立刻上前查看,远处正剪花的佣人也连忙跑了过来,李姨一脸疑惑的也同样走了过来。
一群人就看见他们家那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红着一双眼,凶狠的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手下丝毫不留情的揪着陈沅沅的头发,一拳头打在了她肚子上!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李姨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轻扯沈肆的手。
少年不为所动,仍像恶狼一般死死的瞪着陈沅沅,手上更加用力了。
陈沅沅凄惨的叫了一声,哭的更惨了,“李姨,李姨救我。”
李姨虽然不喜陈沅沅,但是看着这么一个大姑娘被打成这样,还是心急如焚,她急的拍手,“哎哟少爷啊,您先放开,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不成吗?”
“是啊少爷,您先放开她吧。”剪花的那佣人也劝道。
徐叔也有些看不下去,但他到底没说什么,几个保镖更是安静识趣的当起了背景板。
天色太黑,没有人注意陈沅沅脚下那个破碎的娃娃,以及那把泛着寒光的剪刀。
沈肆没说话,他弯下腰来,将陈沅沅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扯,李姨吓得惊呼一声,只见少年从草丛中捡出一些支离破碎的布料和棉花,以及那把寒光闪闪的剪刀。
李姨是看着沈肆长大的,沈肆这么一动作,她顿时明白了沈肆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看了一眼沈肆手中的布片和发黄的棉花团,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陆先生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小少爷亲手给陆先生做的娃娃,陆先生一直发在屋子里摆着。
陆先生一直挺珍视这个娃娃的。毕竟是家里的小孩儿送的,偶尔陆先生还会亲自洗洗,给娃娃换件衣服。
就算是离婚那会儿,把沈少爷的东西全给他搬走了,这个娃娃却一直留在陆先生的房间里。偶尔陆先生还会亲自洗洗,给娃娃换件衣服。
李姨没想到陈沅沅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私自进入陆先生的房间,还把这个娃娃拿走了,在半夜三更里用剪刀把它剪的乱七八糟。
“沅沅啊,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李姨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剪花的女佣站在一旁看的人都傻了。陈沅沅胆子也太大了!她只是个女佣啊,她怎么敢的?
这少爷要是能饶过她才怪了。
陈沅沅的母亲早死。李姨是看着她长大的,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她早就知道陈沅沅对陆先生有点想法,但没想到却已经胆大妄为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