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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宠物医院啊,姐姐们带你去医院,一定可以治好的!”
“血,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大花是统共才那么一点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流出来这么多血?”
“大花你快醒醒呀,我给你买的新金枪鱼罐头呢,再不吃就要被大绿抢走啦,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和你抢食物了吗?”
“这回的烤鱼片是奥尔良新口味哦,替姐姐尝尝、试试味道好不好?”
“到底是哪个精神病啊?为什么要虐猫!”
“虐待猫还能算得上是人吗?你有什么不满去找人一对一单挑啊,欺负猫算什么能耐?”
“上报校领导,上报校领导!这个事情太恶劣了,一定要把这个混蛋捉出来!”
“大花去喵星了,要过得好啊,不要总挑食啊大花。”
一直叮当作响的铃铛也好,小巧可爱的爪垫也好,柔软温暖的皮毛也好,翘起的尾巴也好,喜欢扒拉人有力的小腿也好,全都四分五裂在初冬的一滩血泊中,顺着冰冷的空气消散在哔啵作响的枯叶片间,而唯有清澈如洗的眼睛明亮如初。
“小花,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自己。”虞梨担忧的声音像是来自于第二个世纪,漂浮在季节变迁的一卷树叶间,“你还好吗?”
花抒岚缓缓呼出一口气,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答非所问,“我的视力要是没这么好的话,就好了。”
“啊?”虞梨擦擦眼泪,疑惑又担心地去晃好友单薄的身影,“你在说什么呢?”
大花的血液尚未凝固,这些鲜红的血液排列组合,构建出读高中时莫名失踪的数只野猫曾眯着眼在自己腿边蹭脑袋的可爱身影。
前往猫星的时间,也恰好和她回到学校吃食堂的时间重合。
她在缓慢舀勺子吃饭的时候,距离不到五百米的另一端是只和她撒娇的猫咪却被按在雪亮刀刃下,一片片被削去生命力而连求救都不能。
要是视力没有这么好的话,她就不会在大花的身边看到遗落的一柄刀刃,她就不会看到那血渍斑斑的刀柄上挂的半颗铃铛,她就不会发现这断掉的作案工具和她曾经丢失的那份刀具如此之像。
当时到底是谁修长的手指间摆弄着几柄小刀,含着笑意和她建议,“还是这样组合的刀具比较适合你,除了防身用来切水果也不错嘛。诶,别打我嘛,有了它打群架的时候你都能一对八了。”
灵巧旋转的刀刃挥舞出微弱的银光,大屏幕上的数学公式变成某人懒倦的脸。
在树上的知了轻快鸣叫前,入耳的首先是她自己气急败坏的叫嚷。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花抒岚拒绝去承认,拒绝去想象近乎就浮现在眼前的某种可能。
她憎恨当时闭口不言的花抒岚,正如同她憎恨此时血液骤凉却失去流泪本能的她自己。
第266章 、猫命与人命
一天后的警局内。
“你说的意思是,这案子还有同伙?”小强放下了手里的卷宗,抱着不相信的怀疑目光看向旁边的法医,“头儿可都没这么断定过呢,你有什么证据?”
戴着黑框眼镜的法医历黎把另一沓资料扔在桌子上,“昨天晚上大学艺术系的虐猫事件,你没有关注吗?”
“猫命哪比得上人命重要?”小强差点没气得笑出声。
因为这几天鸡花都没有活动,本来他们绷得很紧的弦也已经放松些许,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昨天傍晚又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
有别于以往的是,这回的受害者不是男性,而是一名知性优雅的女性,雕琢出来的花朵形状并没有在下半部分的身体出现,而是在死者的胸部呈现。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对女性下手的原因,雕琢出来的不是花朵,而是一只破掉的鞋子。
这回不是让男警员望之欲呕的“easy波y”,相反,旁边很简单地写着“小三”。
根据来自邻居的第一份口供,这名不算年轻的受害者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和一位已经结婚的男士交往甚密,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好友与亲属。而且经过勘查,她的居所、穿戴的衣服、化妆品甚至是日常出行的代步车都不符合她的收入水平。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受害对象和以往鸡花的选择大相径庭,也完全不符合局里高价聘请来的侧写师对这位变态连环杀人犯的心理侧写,可以说是在案件隐约透出来了一点儿苗头后又蒙上了一层雾霭。
所以说,真是搞笑,小强他光是加班加点想侦破鸡花案就已经很费精力了好吗?哪里有闲心管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啊?
但是他后半句的埋怨,在对上历黎冷静的目光时默默地收了回去,只好掀开卷宗,准备随意看了两下。
“这把刀,”然而小强这样的想法很快就在看到证物照片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控制不住地把自己眼睛张成章鱼眼,“这不是和最近案件场所的那些瑞士刀一系列的吗?”
法医倒是没嘲笑他变脸速度之快,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你是说,这些断裂的刀片都来源于同一份刀具上?”
“百分之百。”小强就差要把那把刀盯出来缝儿了,这些小玩意简直看得他都快有心里阴影了,绝对没有忘掉的可能性!
历黎转过头来盯住他,“但是这样的瑞士小刀,可以说是满大街都是了吧。你怎么能确定这都是同一个人犯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