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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
连菀呵呵笑,“虽然短命,长得倒还有几分姿色。”
陆折咬着后槽牙,以如此屈辱的姿势躺在一个女流氓脚下,且女流氓妖里妖气的评价让他越发觉得胸口堵得如同压了一座山。
老道长气喘吁吁地赶来这里,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祖婆婆当众调戏良家妇男的话。
他倒吸一口气,一着急喊道:“刀下留人!”
紧跟其后的道淳:“???”
师父这是看多了明朝话本?把这里当法场?
花蛇回头瞧了眼怒气冲天的师父,顿觉乖徒弟人设要坍塌。
连菀没好气地瞥老道长一眼,“你来干嘛?!”
老道长打着哈哈,赶紧把陆折扶起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朵大菊花,“陆施主,您受惊了。”
陆折从头上拽下几根草根,呵笑一声,“惊到不惊,主要是受到了精神侮辱。”
他言有所指,连菀面若无辜。
老道长赶紧道歉,“我等会给您画一幅静心符,保证让您如沐春风,安详开心。”
他瞥了下现场情况,心中一惊。风姨没事就来骚扰妙莲崖,次数虽多但她的风刮不进来,石滚不进来。祖宗保佑,妙莲崖自古就有挡风的结界,风姨最多把妙莲崖周边的树林吹倒一片。
今天怎么轻轻松松跑来撒野?
风姨见对面这些人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冷笑起来。
“师妹,你应该知道了吧。”
连菀抬眸看向她,镇定异常。
风姨哈哈笑起来,“妙莲崖人人敬仰的祖婆婆修无情,炼无欲,结果连孩子都造了出来。”
此时此刻妙莲崖静谧如水,月光从云层中钻出来,照在一群懵逼脸上。
花蛇缩着脑袋不敢动。
“你的嘴不仅能刮风,还能造谣。能耐挺大哈。”连菀懒得理她。
风姨就是见不得连菀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讥笑一声,“你那三颗花蕾,两百年来挂枝头不开花,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老道长觉得不太妙。他小声问:“祖婆婆,为什么啊?”
连菀伸手把他的门面胡须薅了下,“我怎么知道?”
老道长吃痛。
陆折:“假花吧。”
老道长想捂他嘴都来不及。
连菀面无表情,花灯骤然低垂至陆折头顶。
老道长赶紧护着陆折,“祖婆婆,不管怎么说,小陆总的脸还值得一看。”
陆折:“…………”虎落平阳的他不想说话。
连菀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折一眼,然后转脸看向风姨。
“有话快说。”
风姨冷飕飕地喷话,“你没觉得你一个小小的旱莲花精,竟然会定风诀?”
不然连菀怎么可能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这天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可这妙莲崖每每从酉时到子时,在我风力最大之时,却被妙莲崖上的结界阻隔,近不了道观,近不了你。”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上一层厉色,“你就没想过这结界是怎么来的?”
连菀笑起来,“妙莲崖是天造地设的洞天灵地,内可孕育万物,外可抵御你这样的歹心之徒。你如此善妒,果然跟神仙搭不上边。”
风姨气结,阴里阴气地抛下一句,“你的定风诀,你的结界,还有你那三颗长了两百年的花蕾,可全是‘他’给的。”
她重重在他这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他耗费了所有魂力,给了你最后的保障。”
“他爱惨了你,结果你却记不得他。”
“你这个当妈的,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还真是可笑。”
老道长上下牙齿打架,斗胆看向连菀平坦的肚皮。不不不,妖怀孕的症状如何能和人类相同?他哭丧着脸懵逼了一会,暗自嚎叫:师父啊您在世的时候咋就没发现祖婆婆可能未婚先孕?
道淳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顿时觉得自己在妙莲崖的地位可能要继续往下降。因为他可能要问比他还小十八年的三个崽崽叫师祖??
柳树精瑟瑟发抖,并不想吃瓜的他听到了不该听的八卦会不会被祖婆婆拔掉灭了?
陆折则哦了一声,感觉像在听神话传说,有种极强烈的不真实感。
连菀无动于衷地看着风姨有鼻子有眼描述着一个凄美动人的恋情,她在其中扮演无良渣女的角色。
“他是谁?你连名字都不敢提,也敢胡说?!”
风姨:“你……”
她眸光一转,笑起来,“我偏不说。反正啊,你要生了,藏不住了。好戏要开始了。”
说完,她幽幽地看了眼陆折,“小折,我劝你现在跟我走。你旁边这位主儿阴晴不定的,别把你挂到崖后无人处晒成人干。”
连菀唇角扯了扯,“有可能哦。”
陆折默默往老道长身后站了站,直觉告诉她老道长对他还有一丝丝怜爱。
风姨见状,冷笑一声。
“你这些日可感到困倦?体乏?你以为我今天如何靠得近妙莲观?要不是你此时正值虚弱,我也没这个机会。”
连菀面色如常,心里却起了波澜。
风姨朝陆折睨了一眼,咻的一下不见了身影。
连菀转过身。
老道长立马扭头看天,缩着脖子说:“春天果然到了,今晚不是很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