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近距离看着的，还是燕衿那张帅气逼人的脸颊。
    他说，“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于我们两人之间。”
    下一秒。
    她就看到燕衿把那把手枪，以抛物线的方式，扔在了她的大床上。
    乔箐笑了笑。
    她说，“好。”
    说完之后。
    她主动伸手，搂抱着燕衿的脖子。
    燕衿依旧看着她。
    紧紧的看着她。
    她说，“上床这么多次，我是不是都没有主动过？”
    燕衿嘴角轻笑了一下。
    他说，“怕你，吃干抹净就跑，所以”
    所以？
    乔箐扬眉。
    “只是邀请你共进晚餐。”
    “现在？”乔箐诧异。
    午夜12点过。
    这个点吃晚餐。
    燕衿弯腰，直接将乔箐横抱起。
    横抱起，大长腿一勾，将酒店的房门关了过去，然后带着乔箐，离开了房间。
    乔箐紧搂着燕衿的脖子。
    头靠在他的胸口处。
    她是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燕衿的心跳声了。
    一声一声。
    铿锵有力。
    她安静的靠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抱着走进了酒店的高级餐厅。
    此刻，除了暗处站着的几个服务员，不会再有其他客人。
    燕衿把乔箐直接放在了餐厅最中间，西餐桌前的椅子上。
    放下之后，才绅士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两个人对立而坐。
    燕衿手微抬。
    服务员恭敬的送上早就准备好的晚餐，以及红酒。
    乔箐看着面前的食物。
    精致华丽到。
    她觉得有些过于奢侈。
    重点是，“我吃过了。”
    “我没吃。”燕衿深邃的眼眸看着乔箐，“等了你一晚上。”
    “你可以早点约我。”乔箐直言，“我一直在房间。”
    “怕打扰到你的计划。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就是今晚吗？”燕衿拿起刀叉，慢条斯理的，吃起了晚餐。
    果然。
    燕衿什么都知道。
    “刚刚秦辞打电话给我说，一切办妥了。”燕衿一边吃着，一边解释。
    乔箐应了一声。
    有些事情。
    她不知道怎么给燕衿解释。
    就比如。
    她找了他身边的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找他一样。
    她找到理由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她说。
    她怕见他，他应该不会相信。
    不会相信，她怕见到到，就不想离开。
    她低头，也拿起刀叉，静静的吃了起来。
    “秦辞很少佩服一个人，但他刚刚打电话说，你比他想的还要聪明。”燕衿主动聊着天。
    似乎为了避免彼此的尴尬。
    “傅亢这个人，我们其实注意他很久了。”燕衿吃着牛排，“但一直没能够找到他的把柄，这个人警觉性太强，基本上我们能有什么动作，他就会察觉，所以不敢轻易打草惊蛇。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让他自投罗网了！”
    “不是我太快让他落网，而是傅亢这个人没有真的威胁到你们的利益，所以你们不会用尽心思去对付这个人。但他，真的威胁到了池沐沐，如果他不死，死的就是池沐沐，我只能，拼尽全力。”乔箐解释。
    不是客套话。
    说的事实。
    傅亢这个人对燕衿而言，没有绝对性的危害。
    不过就是沈家一个比较有用的人才，他们能除之当然更好，不能除之，对他们的影响不会太大，所以没必要花太多心思在傅亢身上。
    她很清楚，如果燕衿真的要动一个人，就绝对能够动得了。
    就比如，他就是可以把那个帝家后裔藏得深不可测，就是可以把沈家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她真的不敢在他面前，吹嘘自己。
    “为了池沐沐，拼尽全力。”燕衿喃喃，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语。
    口吻似乎有些讽刺。
    又似乎，只是他一贯的语气。
    乔箐直言道，“她也曾为我，两肋插刀。”
    “我知道。”燕衿点头。
    点头那一刻又抬头看着乔箐。
    她说，“我只是在想，有没有那么一天，我也会让你拼尽全力。”
    “你不需要的。”乔箐笑了笑。
    燕衿喉咙微动。
    “你这么强大，不需要我的拼尽全力，也可以全身而退。”
    “万一呢？”燕衿扬眉。
    乔箐沉默了。
    万一。
    万一，他们需要兵戈相向的时候。
    她会怎么选择。
    燕衿其实已经暗示得非常明显了。
    他们彼此的身份。
    其实都已经。
    袒露得非常明白了。
    只是彼此没有给彼此揭穿而已。
    不揭穿，还能是夫妻。
    一旦揭穿。
    就只能是敌人。
    她说，“万一的话，我选择殉情。”
    燕衿笑了。
    嘴角的笑容分明很明显。
    他说，“我记下了。”
    算是。
    他们站在对立的身份上，第一次给予的承诺。
    承诺着。
    如果他死了。
    她就陪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