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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立春说:“没关系,这就行了,麻烦你了。”
陈洁笑道:“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一会儿话,田三红就喊他们出来吃饭。
顾立春只吃了一碗鸡汤面,尝了几个饺子就饱了。他的胃口又被赵志军无情地嘲笑。
顾立春真是无语,家里有两个大胃王衬托着,就显得他吃饭很不积极。
吃完饭,陈洁三人又在顾家坐了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二奶奶目送着三人的身影,笑眯眯地对顾立春说道:“小陈这姑娘真不错,真是越看越喜欢。我觉得女方大个几岁也没啥,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说呢?”
顾立春惊讶地看了一眼二奶奶,这肯定是误会了?他赶紧澄清道:“二奶奶,我对陈洁完全没有一点旁的心思,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同志和朋友关系。你可别乱想。”
二奶奶盯着顾立春问:“真的没有一点心思?”
顾立春态度坚定:“真没有。”
二奶奶又问:“那你跟奶奶说说,你到底喜欢啥样的?我帮你寻摸寻摸。”
顾立春脱口而出:“啥样的都不喜欢。”
说到这里,他又赶紧补充一句:“主要是我现在还小,想以工作为主。”
二奶奶遗憾地叹息一声:“你别的方面开窍挺早,怎么就这方面开窍那么晚呢?”
顾立春又叮嘱二奶奶一句:“二奶奶,以后陈洁再来咱家,你可别提这事,人家也没这心思,你要是提了,以后我们俩见面多尴尬。再说了,万一传出去,对陈洁的名声也不好。”
二奶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忙说:“你放心,我肯定不提。”
过完破五,年假休完,该上班了。
第一天上班,大家的心思明显还没收回来,嘻嘻哈哈,互相打趣。还有人到处串门闲唠嗑,他们科室也迎来几批串门的。
不仅有串门的,还有打电话闲叙的。
其中一个是京城的同志打来的,听声音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
顾立春有点莫名其妙,只好礼貌客气地说道:“同志您好,这里是红河农场农牧科办公室,我是农牧科科长顾立春,请问您是哪个单位的?有什么事情?”他们本地没有用“您”的习惯,不过他知道京城的人喜欢这么称呼,也就随口改了称呼。
对方沉默片刻,说道:“顾立春同志,你的普通话很标准。”
顾立春:“……”你打长途来就是为了夸我的普通话?
那边倒是很快自报家门:“顾同志,我姓陈,你叫老陈就好,我是陈洁的父亲。我想侧面了解一些我女儿在农场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顾立春先是恍然,接着一想,不对啊,陈洁的父亲打电话不应该打到党委办公室吗?
他客气地说道:“您好,老陈同志,陈洁是党委办公室的,我是给您那边的电话还是直接叫她过来接电话?”
老陈哪个都没选,他跟顾立春聊上了,以陈洁在农场的情况为切入点,跟他聊时事聊农业聊革命形势。
顾立春直觉更不对劲,像陈父这种身份的人应该不会无的放失,闲得没事打长途闲聊更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可能陈洁回家后,无意中提到了他的名字,引起了她父亲的误会。而他放心不下,所以用电话把关面试他。
这可怎么办?他得巧妙又不失礼貌地让对方消除掉这个误会。
顾立春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他态度客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地尊敬:“……陈伯父,我跟我的朋友们总听陈洁提到您,说您当年小小年纪就参了军,经受了严酷的考验,是个铁骨铮铮的革命军人,我们男孩子没有一个不向往的。虽然我们没见面,但神交久矣。能在电话里跟您聊天我也挺激动的。”
顾立春说这些的同时,把自己能透漏的底细巧妙地透漏出去,比如他今年多大,家庭情况如何;再比如,他目前想以革命事业为重,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无暇顾及男女之情等等。
说完自己的情况时,他再顺便狠狠地夸了陈洁:“陈洁同志不愧是革命军人的后代,她低调沉稳,外柔内刚,坚毅刚强,思想政治素质过硬,觉悟极高。初来农场时,干活总是冲上最前面,劳动之余,还一直坚持读书学习;我们党委的朱书记看重她的能力和政治素养,提拔她为党委办公室秘书,她工作细心踏实,爱岗敬业。陈伯父,我们五场干部感谢您,为我们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同志。”
陈洁父亲听着听着,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变温和了。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他直觉这小伙子不错。他了解到女儿的工作情况,又打听到了想要的消息,便愉快地跟顾立春结束了对话。
挂断电话,顾立春累得不行,这一上班就遇到电话面试也真让人啼笑皆非。
顾立春挂完电话就忍不住跟赵高和老梁吐槽:“你们说这世界奇不奇妙,有人在千里之外惦记着我。”
赵高和老梁意外地没有接话。
顾立春看看两人,尤其是赵高,觉得有些奇怪,便打趣道:“赵高,你把嘴巴留家里吃饺子没带来?”
赵高拼命地朝他使眼色,顾立春侧头往外一看,原来邓场竟站在办公室门外。
顾立春赶紧起身招呼:“邓场,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邓场:“不进了,外面空气好。——你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