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靠自己升上去的。
    秦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空落落的教室问了一句：“没人跟你一起练习吗？”
    韩苏言闻言看了他一眼：“嗯。”
    他本以为秦陆问完之后就要走了，但是这个看上去已经挺疲惫的练习生，听完就干脆的往地板上一坐：“我还不太困，看你练一会儿再走。”
    韩苏言：“……”
    他没说什么，手机从头切歌做了开始的准备动作定格。
    秦陆安静的看完了整首歌的舞蹈，在韩苏言打算无缝衔接开始跳下一遍的时候阻止了他：“这样再跳一百遍也不会有很大进步的。”
    韩苏言顿了顿，偏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垂下眼时并没有被冒犯的怒气，而是很平淡的点点头：“哦。”
    他从眼角眉梢都透出一点虚心求教的意思，认真反问：“那怎么才能有效进步？”
    秦陆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身上的C班训练服：“我只是C，你不担心我会乱说一通把你带偏吗？”
    韩苏言俊秀的脸上神情平淡：“担心也不担心。我本身已经是F了，你再差也不会比我更差。更何况练到现在才走的人，至少是会认真对待舞台的。”
    秦陆一怔，活动了一下胳膊站了起来。
    十来岁的少年看起来有点疲惫，但依然神采奕奕，他跟着仍然在播放的音乐点了点节奏，顺着跳了两个八拍。
    “这里你刚刚的发力点是手臂，但其实是从肩膀带起来的。力道应该是很顺畅的传递到指尖，而不是每一个部位分别用力。”
    “转身的时候并不是简单的转圈，试着用到核心力量将整个人带动着转起来，看上去才会更流畅有动作的美感。”
    半个小时后，秦陆接过韩苏言递给他的矿泉水，“你再试着跳一次。”
    时针渐渐指向两点，秦陆看着韩苏言再一次跳完，眼神明亮的笑着点点头：“好多了。”
    他站起来甩甩双手左右转了转，“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做完拉伸之后也先到这里吧，不然明天状态也会受影响。”
    秦陆说完就往外走，这一天下来他也有一点累了。
    “秦陆。”韩苏言从背后叫住他，半天没说出来后面半句。
    秦陆转过头，目光中带了一点询问。“如果还有别的问题，明天问姚尘导师吧，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不是。”韩苏言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只是道，“没事儿，你早点休息吧。”
    秦陆点点头，摆摆手走了。
    第二天的舞蹈课上，姚尘导师在教室前面一个八拍一个八拍的领舞慢慢教，并对着镜子一直在观察身后的学员们有没有跟上。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秦陆居然完全跟得上，并且跳的还不错。
    之后每一天的课程上，几乎是所有的导师都注意到，秦陆的进步速度飞快，不止在C班里异常突出，甚至能明显感受到他在渐渐追上一个又一个原本在他前面的人。
    导师们或许并不清楚秦陆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跟秦陆一个宿舍的苏青岚再清楚不过，秦陆每天都练到深夜，只睡三个小时左右，天不亮就又去练习室了。
    能有多少进步，都是秦陆的付出换来的。
    四天后。
    二次考核开始，所有等级的学员将同时在各自教室自主进行考核视频录制，顺序由自己决定。再次评级过后的成绩，将决定他们在主题曲成片中的镜头比重，以及能不能抓住两天后第一次非正式公演的机会。
    班上平时偷懒不好好训练的练习生临到考核都开始唉声叹气，紧张又后悔，只有实力跟得上的几个学员看上去跃跃欲试，似乎想要凭借这次考核往上再进一步。
    秦陆安静的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心如止水。
    他已经尽了他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任何遗憾。
    C班考核正式开始。所有人都不想第一个上，而这段时间以来秦陆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由自主将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秦陆秦陆，我紧张，你先上吧！”
    “我也不行，我感觉我一紧张脑子就空白，记得住舞蹈动作就忘了歌词，我要后面一点再上，再把歌词背两遍……”
    苏青岚有点不高兴，这些人自己不想上就都施加压力让秦陆先上，最开始的第一个多少要吃点亏，自己愿意是一回事儿，推着秦陆上去是另一回事儿。
    不过秦陆并不介意，他按住了想要怼回去的小卷毛，眨眨眼笑着道：“没关系，我准备好了，先表演完就轻松了。”
    苏青岚看着秦陆温和的浅色眼睛，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行吧。这些人估计过一会儿就要后悔了。
    先让秦陆考核真的是什么好事儿吗？谁知道呢。
    这些人连完整的一首主题曲都没法同时完成唱跳，看过秦陆的演出之后，他们是会更有信心还是更受打击，马上就会知道了。
    第17章
    考核的模式很简单，教室中间已经用支架安置好了小型摄像机，各个练习生考核时只需轮流站到镜头前，表演一遍主题曲的练习成果就好。
    录制不间断，等所有练习生都录完之后，会由工作人员统一交给导师们，当天就会给出二次评级结果。
    “我仿佛回到初中班主任突击随堂小考的时候了。”一个练习生愁眉苦脸的捧着脸叹气，“这滋味绝了，我感觉我现在的水平跟考试没复习一样，只能寄希望于人品爆发侥幸及格了，我就希望我能别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