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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深明明不累,还要模仿走得太急的状态,“喘”匀了气,第一个发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急着出来。”
翠翠抬头,对上言夏深干净清澈的眼神。她有点怀疑言夏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还没挣扎多久,翠翠就沦陷在温柔纯粹的注视下,“我注意到了栓子爸爸手里的烟枪…你们不觉得很眼熟吗?我提示一下,和幻境有关。”
她这么一说,玩家们开始回想幻境的内容,去搜寻她口中的烟枪。
“你好细心。”言夏深由衷地夸赞翠翠。
能捕捉到这么细节的线索,证明翠翠一直很专注,也很敏锐,难怪她会发现自己有问题。
翠翠凝视着言夏深,目光复杂,“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言夏深明知这是一语双关,却装听不懂,“我想起来了,幻境里好像真的出现过一杆烟枪。”
僵尸首领接过话音,“不仅出现过,连样式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幻境里的烟枪新一些,就在小男孩的父亲手里。”
“没错!”翠翠分析道:“幻境里的房子和栓子家不一样,他们应该搬过家,但是栓子爸的烟枪和吸烟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连身高都相差无几,只有年轻和老迈的区别……你们想想,真相很恐怖啊!”
小白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你是想说,幻境里的那一家人就是栓子一家?栓子就是无牙鬼?”
翠翠连连点头,“没错!栓子很危险!我之前推测,无牙鬼就是山神,但因为无牙鬼是小孩,山神已经成年,暂时搁置了这个猜测,但是——”
小白歪头,“但是?”
言夏深接话,“现在又有新的证据了。”
“是的,现在又有证据指向栓子就是无牙鬼,”翠翠语速飞快,思路清晰地说出结论,“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无牙鬼、山神和栓子其实是同一个人!”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听翠翠的分析。
“我们暂且用山灵来称呼他,山灵要渡劫成神,于是投胎在无名村,也就是我们在幻境中看到的小男孩。因为天生有缺陷,他被抛弃了,幼年期时溺死于野河,变成了无牙鬼。
“在幼年期惨死,山灵的怨气形成幻境,永远停留在他死的那一年,他也走不出这个幻境。而栓子,是山灵的成年期,‘山神’是他渴望但没能成为的,自欺欺人的一个身份!”
翠翠一口气说完,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天呐,我觉得我离真相很近很近了!”
玩家们跟着她的思路走了一遍,被这个推论冲击到了。
言夏深拍了拍手,“厉害。”确实离真相很近了,还差一点。
“等一下,”小白晃了晃脑袋,“你说栓子是山灵的成年期,他已经渡劫失败死于幼年期,还能继续长大吗?”
“这个小世界里有怨灵,还有僵尸,这僵尸还能在大白天活动,还不用蹦着走路,”翠翠指了指僵尸首领,一本正经地说:“你觉得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找到,一个相对合理的原因罢了。”
答案呼之欲出,但翠翠就是想不出来。言夏深悄悄看了看身边的小无牙,他知道答案,但是他不会告诉玩家们。
“我们位面的僵尸和你们位面记载的僵尸不是同一物种,生活习性也不一样。”无辜躺枪的僵尸首领无力地辩解。
“这不是重点,我就是举个栗子。”
“……”僵尸首领委屈,非常自觉地扯回正题,“烟枪、一家三口以及年龄差距,这些信息和栓子一家都对上了,再加上,引导我们去山神庙的也是他们。我觉得你的结论是正确的。”
“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松子看向栓子家的方向,“我们也在幻境里看到了部分关于无牙鬼的回忆,他的下半张脸有缺陷,栓子却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
翠翠挥了挥手,“这没啥,这里的鬼擅长伪装,他用某种手段改变容貌很容易。要不是他心机地改变了下半张脸,我们早就发现真相了,还需要绕这老大一个圈子。”
让他们绕大圈子的始作俑者言夏深无辜地点头,“栓子真是太心机了。”
“这里的鬼心眼都太坏了,”小白感同身受地吐槽,“尤其是那种喜欢女装骗人的,以戏耍玩家取乐的还有假装玩家欺骗我们的!”
言夏深心想:你直接说我和一号前辈的名字得了。
“小点声,别被栓子听到了,治你一个‘渎神’,”翠翠看向言夏深,“小深,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言夏深眼里划过亮光,“我们忽略了另一条重要的脉络,如果觉得栓子太危险,不如先从牙医鬼那边着手查吧。”
言夏深自有打算,先利用玩家们解决掉牙医鬼这个大麻烦,再来解决玩家们。
翠翠拍手,“差点把他忘了,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提到牙医鬼,言夏深就不吝啬帮他们分析了,“我们之前觉得牙医鬼的身份扑簌迷离,现在有了前面的推断,再来想想,还迷离吗?”
小白抢答,“迷离!”
“……”言夏深用食指点他的脑袋瓜子,“先认真想想。”
小白捂住脑门,“牙医鬼就只有两条线索,一是控制吃了桃花酥的玩家,而是卫生室里的笔记嘛。”
“是这样,那我们就来回想一下他的笔记,”言夏深掸掉飘到身上的落花,温声说:“从笔记内容来看,牙医鬼拔村民的牙齿,是要给他的哥哥,那么,无名村里谁最需要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