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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话也不多说,曹恒问起曹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知道马球场差点要关了,多亏曹盼出手,再次觉得赚钱不易,她那一天一颗的糖,是不是应该戒了?
正想着,耳畔响起夏侯珉轻唤殿下,曹恒寻声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屋里就剩下她与夏侯珉。
夏侯珉又拿出了一个荷包来,“殿下。”
熟悉的糖味,曹恒一闻就闻出来了,只是这一次曹恒没有接过,“阿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从他第一次把糖给曹恒,曹恒就问过,如今再次地问夏侯珉很认真地道:“知道。”
有些事心照不宣,曹恒轻轻一叹,“为何被罚?”
夏侯珉一顿,看向曹恒,“殿下,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殿下不必有负担。”
“曹氏与夏侯氏,原是一体的。”曹恒这样说了一句,夏侯珉抿了抿唇,吐字道:“我知道,殿下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殿下此时不会考虑这些事的,我会等。”
他会等的,等到那一天,无论曹恒愿不愿意要他,他都会等曹恒给他一个答案。
“你上次给我的糖我还没吃。”曹恒瞧着夏侯珉那越发坚定的目光,吐了一句。
“没关系,这是我给殿下备的,殿下吃完了再吃。”夏侯珉很认真也很执着的要将糖给曹恒,曹恒望着那一荷包的糖,这是第三次了。
终究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夏侯珉露出了一抹笑容,对他来说,曹恒愿意接受他的靠近,愿意让他就像现在这样呆在她的身边,那就够了。
科考在即,曹恒不便久留,很快地回宫。日子越来越接近,得知这一切的主考竟是大魏公主曹恒,士子们皆心存疑虑,然得知曹恒在朝堂之言,却又觉得曹恒主持此次科考其佳。
曹恒虽是大魏公主,却上进好学,不求甚解,乃大魏之幸也。
身为帝女且是大魏女帝唯一的子嗣,只知其无才而好学之,无形中得到了诸多士子的认同。
八月十八日,贡院开考,随着贡院的正门大开,守在门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排队等候检查走进贡院。
此时天尚未亮,曹恒已经站在贡院的面前,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曹恒打从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寒门士子想要出人头地唯一的办法只有参加科举。
这条路还是曹盼他们开辟的,须知自汉以来,士族垄断,世禄世卿,寒门想要出仕比登天还难。
而士族得天下藏书,又有良师益友,非寒门可比。
曹盼年少时制纸,兴建书楼,办私塾,历二十余年之功,寒门崛起,渐渐强大,如今参加科考的人中,士族与寒门参半,但最惹人注意的还是曹氏夏侯氏。
只因这一次的科考之中,曹氏与夏侯氏的人,竟然以女子最多。
尤其是诸王之女,一个个原就是郡主了,竟然都来参加科考。礼部收到一溜的名单时也是吓了一跳,想到先前端午节后发生的事,莫不是这些郡主都被那件事刺激了,所以都不打算安享荣华富贵,而是选择自立自强?
作为礼部尚书,主管科举的部门长官,荀辑拿着也不敢去问曹盼是不是真让那么多的郡主参加科考。
毕竟曹盼早就已经说过话,参加科考的人,不问出身,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认为自己有本事,那就来考。大魏取士论才论德,更不论门第。
寒门士子都能参加,难道因为姓曹,因为是王爷之女,就要被剥夺了参考的资格,真问出去,保准得被曹盼喷一脸。
荀辑那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样想到贡院大门瞧瞧那些阵势,结果看到有人比他更早的呆在那里,见着了也不能不打招呼,乖乖地上前,“殿下。”
“荀尚书。”曹恒听到声音回过头与荀辑作一揖,荀辑道:“殿下很早。”
如今这天都没亮,寅时初刻,曹恒竟然已经到这儿了,荀辑也得称赞一句。曹恒道:“荀尚书也很早。”
荀辑笑笑道:“臣年纪大了,睡得少了。倒是殿下起得这般早……”
“这是我第一次主考。”曹恒这样地回答荀辑,荀辑瞧着曹恒那张郑重的脸,轻轻地咳了一声,“殿下也说了自己尚且年幼,正是该多学多问的时候,是以殿下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只管好好地看,好好地学。臣等还有陛下都守着殿下。”
他或许不靠谱,女帝陛下能不靠谱?荀辑以为说出曹盼来,曹恒应该会放松一些,结果没想到曹恒听到曹盼,神情越发凝重了。
“有些事哪怕是母皇也帮不了我。”如同收拢人心,纳人才为己所用,驭人之术,这些曹盼可以教曹恒,但绝帮不了曹恒。
以科举选天下之士,曹恒得要懂得识人,识才。选出来的这些人,即是大魏的栋梁,也会是她将来的左膀右臂。
这些事曹盼懂,曹恒懂,旁的人却未必能懂。荀辑就道:“这天下怕是没有什么是陛下想办而办不了的事。”
对于曹盼的极大认可,极高的推崇,曹恒也不解释,“大魏经科考取士这么多年,有才有能者而取之,为官不作为者弃之。大魏将来会更好的!”
这是曹恒所希望的,取士纳才,皆为治理天下,为官不作为者,自以弃之。
荀辑连忙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