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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个脑子灵醒的,果真亏不了!
林猛本人更是激动的心都快跳出腔子了!这一来一回,次次都赚了翻倍,去时只有一百两的本钱,回来直接变成了四百两!要知道他们可是山穷水尽,就差落草了,没想到平白多出了个福星。这三百两的纯利,哪怕只分四成,也赶得上之前跑一次海的获利了,实打实的救了他们全村的性命!这还不算完呢,若是再走一趟,说不定还有更多的钱,他们也算彻底翻身了!
想到这里,林猛赶忙又道:“咱们的船货备的也差不多了,就是那条大船还没有备货,附近海货都被掏空了,怕是一时半儿筹不齐。”
“无妨,我已经寻了一船棉花,那船主也跟过来了,找人去搬货就行。我跟两位船长也商定了,大船由我出资备货,你们三家出人,利润我占四成,其他平分。只看林家的意思了。”伏波道。
然而听到这话,林猛赶忙摇头:“那怎么成?!人是恩公练出来的,船是按恩公的法子打下来的,现在货也是恩公备齐,怎好把便宜都给我们占了?这两成林家可不能要!”
李牛在一旁听着,简直嘴都要气歪了。你不要分润,我们还是要的啊!这么说话,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啊?而且打仗各家都是出了人的,也不能都说是一个人的功劳吧?
正琢磨着要如何反驳,伏波已经先开了口:“跑海可是要搏命的,哪有让人白出力的道理?这次大家都是单独备货,就不必多言了。如今局势,通力合作绝对要胜过单打独斗,咱们也算绑在一条绳上,越是心齐越能成事。”
这番话倒是把林猛劝住了,也让李牛松了口气,一旁的孙二郎却忍不住多看了伏波一眼。他听出了话里的深意,这次不必多言,那到了合浦,合力运粮后要又如何分润呢?而到了那个时候,又是谁说了算呢?也许这年轻人在谈妥七折的粮价时,就想到了这个,而等到一战退敌后,已无阻碍。
将来这三家,必然是一个人说了算的。面对这结果,孙二郎并不排斥。就如伏波所言,如今的局势,单打独斗是活不下来的,唯有并肩协力,才能不被大浪掀翻。而这时,就需要一个厉害的主事人。他执掌孙家的船也有数年了,从不敢肆意而为。这少年人只出海一次,就摸到了旁人没想过的路,有了旁人想不到的靠山。这样的人,是值得追随的,且越早越好!
目光从那人身上划过,孙二郎暗暗叹了口气。真可惜,最初遇到这少年的,怎么不是他们孙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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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谈妥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卸货、装货,补充食水,安排老练的水手操持大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三家都派出了最能打的前往新船,加上伏波这个“总教官”,让这艘新船一跃成了船队中最强的战力。也正因此,伏波又专门设计了一套以这艘大船为核心的战术,进而使它成为了船队的主心骨,也就是真正的“旗舰”。
等一切安排好,众人不再耽搁,立刻扬帆启航。想要赶在秋收前运来稻米,可要抓紧时间了。
有了这艘双桅的大船,情况果真不同了,一路上竟然没遇到任何拦路的海盗。往往是瞭望台上刚刚示警,就又解除了警备,看来对于这群贼子而言,他们的威慑力又有了进一步的增强。也是,之前朝廷打击贼匪,烧了不知多少双桅大船,现在还有实力开出这样的船,基本都是有点背景的,谁敢轻易去找麻烦?
正值风季,又无阻拦,船队没什么波折就返回了合浦。抵达私港后,就要谈买卖了,李牛立刻表示想跟伏波一起去见那粮铺老板。
“都要一起运粮了,咱们是不是也一起去见见那位陆公子,也好给伏兄弟撑个场面。”李牛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打什么算盘大家都明白。光让伏波带着林家人去,运粮的事情岂不全得听他们说了算了?怎么也出了一条船,李牛可不甘心就这么交权。
伏波还没开口,孙二郎先皱眉训斥道:“这事是付公子谈下来的,你插什么手?”
这话李牛不爱听,哼了一声:“若是没船,还运个什么粮?再说了,这不是碰巧遇上冤大头了吗,哪能是一个人的功劳?”
孙二郎冷冷道:“若是让你碰上,会选七折的粮价吗?更甚者,你会选择进粮铺买粮吗?”
这话让李牛一噎,有点被问住了。的确,若是让他来选,是万万不会舍弃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反倒花心思谈个七折,分润给旁人。同样,他也不会想到运粮回去,就地发卖,赚那个差价。若不是这姓伏的小子,确实碰不上这样的好事。
可是让他彻底放权,听任个少年郎差遣,李牛又不甘心。现在林家、孙家都对这小子唯命是从,他若不再强硬点,整个船队就要被人占了啊!
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落在伏波眼底,她思索了片刻,突然道:“两位跟去也无妨,运粮本就是三家联手,你们也该知道内情。然而谈买卖最忌内讧,一旦让人瞧出吾等心思不齐,说不定就要生变。因而你们不能擅自开口,更不能露出不满,有什么问题哪怕回来说,也万万不能在外人面前坏了船队的名头。”
这话让李牛眼前一亮:“看你说的,咱们也是做惯了生意,哪能不知轻重?只要能跟去,我定然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乱说!”
孙二郎深知这李家掌舵人的脾性,还有些忧心,林猛却觉得问题不大:“反正到了也是恩公才能跟陆公子谈,咱们只要听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