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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如此,那个声音不是翟一尘的幻觉,是作者在影响剧情发展。
所以,翟一尘毫无道理地喜欢他,直到看见秦洛潇的尸体才有一瞬的清醒。清醒没有持续多久,剧情掌控再度抢占上风,翟一尘变成了□□纵的工具人,只能完成“喜欢齐文遥”的任务,所以翟一尘明明认出了他,依然选择了包庇。
齐文遥大胆去想,得到这么一个无从证实的结论。
结论再荒谬,套到崩坏的剧情里面倒是能够解释很多问题。
齐文遥发愁了。他担心结论是真的,符弈辰也受到了这样的影响。他害怕符弈辰再问下去会产生怀疑,像是翟一尘那样认为他“迷惑人心”。
“王爷。”齐文赶紧打断了符弈辰的审问,“他正疯着,问不出什么话。”
符弈辰眉头一皱,竟然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齐文遥有点慌:完了,看样子似乎对翟一尘的说法很感兴趣,回去肯定会找他问到明白才罢休。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法子。逃离军营?算了吧,外面还有一群没抓着的沉雪会成员。编个故事?可行,实在糊弄不过去,牺牲一下身体也是可以的。
齐文遥此时特别希望瞎想的结论是真的。他是主角的话,符弈辰同样会喜欢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过分到哪里去。
齐文遥为自己打算,不时看着符弈辰的面色。
符弈辰没有回看,接着问翟一尘,“为什么加入沉雪会?”
“他们可以提醒我。我听了他们的话,哪怕不能从操纵的噩梦里醒来,也会三思后行。”
“然后来刺杀我?”符弈辰笑了,“你可真够清醒。”
翟一尘也笑了,“我改主意了,你继续被他迷惑吧。一辈子被别人控着,却以为自己得了真心。你活该遭这样的罪!”
符弈辰拔剑,架在翟一尘的脖颈上,“你疯了,没用了。”
“是吗?我说了那么多齐文遥的坏话,你怎么不生气不反驳?你迟早会死在他的手……”
这些话没能说完。符弈辰动了手,让疯癫的翟一尘再也开不了口。
齐文遥想不到审问会这样结束,看愣了。
“收尸。”符弈辰冷声吩咐,大步走到了齐文遥身边,“走吧。”
语气还算温柔。
齐文遥握上匕首的手松了一下,听话跟着走。
*
回到营帐,符弈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热水。热水很快来了,符弈辰拧了一条毛巾,走到站立不动的他面前帮忙擦脸,融化粘胡子的胶水,动作迅速却保持着不会弄疼他的轻柔。
齐文遥觉得自己动手会惹来怒气,乖乖不动。
胡子摘下,脸也擦干净了。
“这是你吗。”符弈辰瞧着他,轻声问了一句。
齐文遥叹气,“你相信翟一尘的话,觉得我迷惑了你?”
“不,你能迷惑我早就离开王府了,犯不着让齐太傅绕那么大的弯子。”
“啊?”齐文遥惊了一下,“有道理。”
他倒是没想到从现实状况推测这一出。符弈辰真现实,在翟一尘那种癫狂的忽悠模式之下,仍然考虑着最根本的问题——他有那么大本事,前期何必处处受制?
符弈辰将他放松的样子瞧在眼里,轻笑,“觉得自己过关了?”
“没,”齐文遥正襟危坐,“你说。”
“我不喜欢你骗我。我以前的事,翟一尘父母的长相,灾民的亲人,杀死师父的凶手……这些不是你推算出来的吧?”
齐文遥点头,“我看到的。”
“怎么看的?”
“想一想就看到了。”齐文遥老实交代,“可能老天可怜我吧。”
这是他的真心话。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天天受符弈辰的气,做的打算只有存银子逃出去这种基本操作,连个给力的外挂都没有,过的是另一种炮灰的日子。
能够读取记忆以后,他舒服多了,有一种“啊我终于走运了”的感慨。
“不同的地方呢?你写字习惯从左往右,作画手法古怪,常常说一些让人不明白的话。”
齐文遥抿抿唇,“自己琢磨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就是这么奇怪。”
他可不打算说穿书的事情,说点边角料让符弈辰安心点就成。
“你把郁无为忘得干净,和原来不一样。”
齐文遥懵住,努力去想“郁无为”是什么人物。他想来想去,只找到一个跟符弈辰有关的画面——符弈辰找到了一个清瘦的书生,给出银子叫书生去考功名。书生叩谢,吹了一通王爷人好的马屁。
那个人跟原身有关系吗?齐文遥发现读取记忆的局限性了。跟别人有关是有声音有画面甚至味道也能感知的高度还原,跟原主有关的只有干巴巴的、篇幅有限的文字描述。
原文里没有郁无为这个人物。他想不到,干脆扯出一个不在意的笑,“我忘了。你希望我想着别人吗?”
符弈辰轻笑,“你不想,原来的齐文遥会想。”
齐文遥讨厌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退开一步,“郁无为到底是谁?”
“真名叫郁青州,起了个‘郁无为’的诨号上青楼作教书先生。青楼的人看不起他,文人也看不起他,只有原来的齐文遥觉得他有才华,进了王府还想办法给他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