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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袭:“在右手边的吊柜二层。”
杯子很脏,底部沾满了黑色的东西,林叔费劲儿的将它们清洗干净,正要离开厨房,意外看见楼下不远处,有人正在活动,其中就有宋袭口中的穿亮片裙子的女人。
“小宋兄弟,你过来看看,那是不是你说的姑娘。”
宋袭趴到客厅的窗户上,一眼就看见珍姐和另外两个男人在一起,两个男人长得有些瘦弱,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T恤。
T恤男对珍姐说了一句什么,女人抬头朝宋袭看过来,嘴角噙着冷意,然后带着两人,走进了单元楼。
不多时,门铃又一次响起来。
宋袭正准备开门,便听见楼上也有了动静。他顿了顿,拧开门锁打开门,径直越过珍姐三人仰头往上看去,楼上有人正抓着扶手,同样也在低头看他。
“你好。”宋袭笑着问候。
对方皱了下眉,试探道:“你是从现实来的?”
“嗯。”知道同来自于一个世界,宋袭对他放松了警惕,“下来吧,
我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因为没钥匙,青年用凳子把自己的门顶住,下了楼。见到202门口杵着的三个人,他愣了下,随即目不斜视的经过,仿佛没看见似的。
珍姐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个陌生人凭什么也这么对她!被骄纵着长大的小公主受不了轻视的眼神,伸手拽住宋袭的袖子,“你给我站住!”
宋袭烦躁,转身冷冷看着她,“放手。”
下一瞬,客厅里的蒋夙走了过来。挺拔的身材屹立在宋袭身后,如一座巍峨的大山。
之前被扼住性命的危机感直击心灵,珍姐下意识松手后退,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害怕。
她咬住嘴唇,指甲掐入掌心,恨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等找到机会再找宋袭算账。可惜现实不允许,这次进来的人没那么多,能为她提供保护的人只有身旁这两个。
她需要和宋袭打好关系,至少要维持表面的友好,以获得更多保护。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珍姐仍旧高傲,连道歉时的语气都很敷衍,仿佛自己屈尊纡贵,给予宋袭多大的慷慨。
宋袭同样敷衍,“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往后一步,砰一声关上了门。
紧挨着门框的女人险些被门撞到鼻子,她用力捶了一把门,“宋袭,你给我出来!我话还没说完!”
西装男说:“珍姐,我来。”
他开始粗暴的砸门,砰砰的声音将楼上楼下的门全给惊开了。他们这才知道,楼上楼下居然都住着人。
T恤男推了推眼镜,伸手拉住西装男,“别敲了。”
楼上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大婶走下来,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
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202门口,二话不说,举起鸡毛掸子一阵敲打,嘴里喊着:“我让你们敲,我让你们敲!这栋家属楼需要时时刻刻保持寂静!再像这样制造噪音,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宋袭在猫眼后看得津津有味,每次看到鸡毛掸子落到人身上,都忍不住倒抽口凉气。
大婶的鸡毛掸子用得娴熟,无论三人怎么躲避,总有一个人挨打。
珍姐在两个男人的保护下,伤势不多,可每一条都落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不知怎么的,大婶看她的眼神变了味道,愤怒的眼神中夹杂着仇恨,她颇有技巧的将两个男人逼开,留下珍姐单枪匹马。
“你个婊子!都是你,都是你!杀千刀的荡妇,浪蹄子!”大婶越骂越凶,两眼通红。
胳膊、颈侧,脸上的红痕火辣辣的疼,珍姐尖叫一声,一巴掌抽过了去,随后双手抓住迎头落下来的鸡毛掸子,用力一抽,同时抬脚踹了出去。
大婶的后背撞上墙壁,楼上楼下的居民全体出动,将珍姐围困在楼梯缓台上。
她不是个度量大的女人,打人后胸中畅快无比,看到围上来的人也只会得更加愤怒,而非害怕。她粗喘着,死死盯着对面一个个人。
起初谈好价钱说要保护她的两个男人,已经躲到了人群之外。他们担忧的望着金主,却不知道该如何营救。
居民开始七嘴八舌:“你怎么能动手打长辈,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你们这些外来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们知不知道这里不能大呼小叫!李婶打你是你为你好,你不感谢也就罢了,反而动手伤她!你还是不是人!”
“给李婶道歉!否则你今天哪儿都不别去!”
兴许是一单元的动静太大了,林叔从窗户看见,隔壁单元也有人陆陆续续出来,走进了他们这个单元。
楼道里的人逐渐增多,上下被围的水泄不通。
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脸给人造成一种错乱感,珍姐激动地心情平复了,取而代之的是害怕和懊恼。她不该动手的,她怎么可以跟这里的土着动手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有个女人尖着嗓子叫,“你打李婶的时候我就在下面,都看见了,你抽她的时候嘴里还骂着话!你个恶毒的女人,必须受到惩罚!”
“我没有,我没有骂人……”珍姐背贴在墙上,满心慌乱。
一名中年妇女扶着李婶走到珍姐面前。
李婶咳嗽一声,脸色苍白得如同快要死去。珍姐怎么也不明白,不就是一脚吗,怎么可能把人踹成这幅样子,这可恶的女人一定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