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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迫切的、愤恨的、压抑的、痛苦的
他想,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你们知道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你们还在企图让自己知道?
而如果你们真的知道了,会不会恨不得自己永远都不曾知道过?
徐北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窗外阴沉的天气使得书店中的光线昏暗。他感到自己的大脑也仿佛陷入了一种昏沉的阴霾之中。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多年来他始终如此。可是在这个噩梦中,当直播系统两次被迫切断画面源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情绪的突然爆发。
他恍惚了一瞬,感觉到自己仿佛高高在上地品评着此刻的自己。
你看,脸色这么苍白、黑眼圈这么重、白衬衫都洗到发白了哦,还有头发,乱七八糟地翘起来。这真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啊,他过去这么多年,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似乎在无数个孤独、绝望的夜晚,清醒地,又或者半梦半醒地,挣扎在那些已经烧成灰烬的记忆中。
火。
他突然想,他们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有那么一个噩梦
带着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悲悯的情绪,徐北尽的唇角轻微地拉扯了一下。他似乎笑了一下。
在昏暗的书店里,窗外投射来的光线将他的面孔照得明灭不定。他在犹豫,而他犹豫的结果是
他自言自语地说:那名扮演者住在哪儿来着?
有人想知道真相。这么多年来,徐北尽漠视那些人的行动。他一直知道那些流传在窄楼中的阴谋论,或者其他一些已经成为铁律的规则和信息。
但是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将自己禁锢在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直播系统的到来给他打开了一扇窗不,一条缝。仅此而已。
只有他自己能让他走出那些夜晚、那些记忆、那些过往,那些他永远无法忘记,但是已经慢慢被他埋葬的东西。
他想,有人想要知道真相那么,他或许可以让他们知道。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
而那一刻,他想到的却是,曾经在噩梦中,林檎对他说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笑。
徐北尽垂下眼睛,抚摸着自己的唇角,慢慢将那苦涩的弧度拉平。他面无表情地想,是的,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
他闭了闭眼睛,感到眼眶中一阵干涩和酸痛。
他慢慢平静了下来,那些沸腾如开水咕嘟咕嘟冒泡的情绪,再一次被他强硬地压了下去。他心中升起了一种无能为力的自嘲与自厌。
不过,那个可能的确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让那群追寻真相的任务者,知道真相。
他或许无法立刻开放自己的噩梦,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他知道一些噩梦。那些噩梦远比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噩梦,更加清楚地暗示了所谓的真相。
他考虑这个做法是否合理、是否应当。
而归根究底,只不过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难道他还真的能在绝望、孤寂之中,在窄楼底层悄无声息地腐烂吗?难道他真的能坐视不管吗?
他做不到。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更关键的是,那是肉眼可见的,永恒的崩溃和痛苦。他能坚持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但是他能永远坚持下去吗?
他已经因为睡眠的缺失,而长时间不自觉地走神、发呆,他感到困倦和疲惫。那或许只是心理上的压力,而那也已经快要把他压垮了。
他并不是神,他是人。而人是有极限的。
在那一瞬间,徐北尽说不好自己想到了什么。他或许只是简单地下定了一个决心他想,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他的目光放在了直播间的画面上。
他并不认识太多的任务者,倒不如说扮演者的圈子和任务者的本来就不重合。他最熟悉的任务者当然是林檎,但是林檎本身的情况也有些奇怪。
林檎失去了关于地球的记忆,并且还拥有奇怪的bug级别的武力值徐北尽对他的情况有所猜测和怀疑。
不管如何,让林檎参与进来是一种风险,而且徐北尽怀疑林檎是否对所谓的真相有什么兴趣。他的世界似乎过于简单了。
于是,徐北尽看向了另外一位比较熟悉的任务者:牧嘉实。此外,还有这个噩梦中,提及末日、记忆、雾气等等问题的,绯和巫见。
徐北尽的目光闪烁不定,迟迟下不了决心。
其实牧嘉实本身就已经去过那个噩梦了,徐北尽突然想到。尽管,牧嘉实未必清楚地意识到,那个噩梦究竟象征了什么。
此时,任务者们并不知道在这个噩梦场景的另外一头,有一名扮演者蠢蠢欲动地想要做出一些改变。
他们来到了游乐场的附近,并且果真遇到了一位行踪奇怪的求生者。
那是戴无。
徐北尽几乎是不出意外地在直播间的画面上,看到了戴无的出现。
从第一轮噩梦中戴无的表现来看,这名扮演者在这个噩梦中的身份是十分特殊的。徐北尽怀疑他又是一名配角。
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会一直出现在窄楼底层的噩梦中?